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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顧南笙家受了氣的岑家老宅,午飯時的氣氛卻是不錯的。
因著金雪蘭到顧南笙家偷了塊肉,足足有兩三斤,切成薄薄的片燉了白菜,足足的一大鍋,湯裡還飄著亮亮的油花。
大家都滿臉期待的等著開飯,剛蹦了牙的岑小天更是忍不住的伸手,直接從菜裡抓了一片肉塞嘴裡,弄得二房的幾個姐妹一陣白眼。
“吃飯吧,老頭子。”
岑金氏看著坐在上首,明顯臉色不悅的岑淮安。
這老頭從顧南笙那邊回來臉色就不對,她跟了岑淮安幾十年,自然是知道他的脾氣的,知道這岑淮安是生氣了。
二兒媳李秀蘭也開口道:“是啊爹,開飯吧,孩子們都餓了。”
“餓死了。”岑小天嘟囔了一句,又從菜裡抓了一塊肉,其他的孩子看了,自然是心裡不高興的,即便是他們知道爺爺不高興,但耐不住肉的誘惑,一個個的,都偷偷的夾肉吃。
一個動了,其他的就更忍不住了,孩子們的那一桌很快就打起來了,岑小天是個最霸道的,占著菜盆子就不撒手,又打了二房的妹妹,一時間,吃肉聲,罵人聲,哭喊聲……響成一片。
“吃,吃,就知道吃!”
岑淮安突然發起火來,一伸手將桌上的一盤全麥饅頭給掀翻在地。
岑淮安平時是妻管嚴,哪裡發過這樣的火?
岑金氏頓時也就詫異了,冷聲吼道:“今晚加了菜,孩子們都高興著呢!好好的,你發什麼脾氣!”
“高興?”岑淮安冷哼一聲:“我問你,加的菜是打哪兒來的?”
一句話,噎得岑金氏不知該如何回答了。
看著岑金氏收斂了,岑淮安才歎了口氣,緩聲道:“阿楓已經是淨身出戶的人了,家裡雖然不富裕但也沒有缺了你們的吃穿,你們還跑去他們家鬨什麼?還是當著全村人的麵,我的麵子都讓你們丟光了!”
岑金氏不敢開口了。
大兒媳金雪蘭想了想,回道:“不是啊爹,是顧南笙那個小賤人推了咱們小天,連牙都磕掉了,這不是去要個說法麼!”
說起這大兒媳,岑淮安氣不打處來,語氣也不由得重了些:“要說法?要說法就把人家的肉給順回來了?要真的是顧南笙理虧,賠給你們的就算了,可人家小虎和小石頭都說了,小天的牙是自己磕掉的,你們去人家家裡吵吵半天,還順了人家一塊肉,你知道這叫什麼麼,不問自取,謂之盜!”
二兒媳李秀蘭忍不住幫腔:“哎喲,爹啊,多大點事兒啊,那顧南笙可是說了,她已經認了劉氏做義母,那她不也是你的義女麼,義女拿點肉孝敬義父本來就天經地義啊,怎麼能說是偷盜呢!”
“是啊,爹,你先消消氣。”大房兒子岑長青也趕緊勸道。
岑淮安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嗬……你就慣著吧。顧南笙家少了這麼大塊肉人家會不知道麼,這事兒也就是顧南笙她不追究,要追究起來……”
岑金氏見岑淮安不斷的替顧南笙說話,頓時就火了。
一拍桌子,爆吼道:“岑淮安,我是給了你臉了?你彆太得寸進尺,不就是一塊肉麼,她顧南笙還能翻出花兒來啊,今兒這飯你愛吃不吃,不吃自有人吃,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