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落楓果然沒有說錯。
不一會兒,岑金氏帶著李秀蘭就火急火燎的跑到顧南笙的草棚,撒潑打滾的鬨了好一番,甚至還以死相逼要求顧南笙撤回對岑長信的控訴。
好在現在顧南笙的草屋所在的西山離村子比較遠,不然還不知道要被村裡人看多少笑話呢。
而顧南笙這次,也是下定決心要出一口氣的,是怎麼也不肯鬆口,任由岑金氏和李秀蘭去鬨。
最後,岑淮安知道了這件事,氣得差點吐血,但就算再生氣,他也得拉下老臉來找岑落楓。
對此,岑落楓的態度很堅決,絲毫不鬆動。
“阿楓,長信怎麼說,也是你的二哥啊,這事兒如果傳出去,不止你二哥的名聲沒了,天佑和長立都是要受影響的呀,你真的要看著整個岑家毀了麼?”
岑落楓沉默了。
顧南笙看著岑落楓,最終還是鬆了口。
岑長信綁架未遂一事,應顧南笙的要求被魏宇年壓了下來,但縣太爺親自帶人來下河村一事已經被人傳出去了,斟酌之後,魏宇年對便外宣稱,顧家的鼇蝦特彆,縣太爺慕名而來。
因著魏宇年的這番說辭,隨後的好一陣子,顧南笙家門庭若市,都是慕名而來購買鼇蝦的,但都被顧南笙委婉拒絕了。
岑長信的事情,不傳出去,但不代表處罰沒有。
魏宇年當即下令,罰岑長信去清水河上遊,距離清河鎮兩百裡地的鐵礦,乾活一年,以示懲戒。
去鐵礦挖礦,是個體力活不說,還有危險。
若非家中實在揭不開鍋的家庭,是不會要家裡人去挖礦的,岑金氏不舍得二兒子去吃苦,但奈何這已經是最輕的懲罰了,她也奈何不得。
李秀蘭更是哭得差點背過氣去!
不止因此恨上了顧南笙,也將岑長信被抓一事記在了金雪蘭頭上,兩妯娌之間也起了隔閡!
也因為這事兒,顧南笙與岑家老宅的關係,更加的緊張起來!
同樣緊張的,還有岑落楓。
他想了好久,最終還是忍不住道:“阿笙,這幾天我感覺我的腿好了很多,相信我恢複起來會很快的,這件事情過去之後,你便彆去鎮上了吧,以後我可以養你的。”
原本他有自信,能淡定下來的。
但剛剛魏宇年來了家裡一趟,也許同為男人的關係,他從魏宇年的眼中,讀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意味。
魏宇年,對顧南笙有意思,並且這種意思,跟沈清華不同。
這樣的認知,讓他心裡很忐忑,並非是因為他沒有自信守住顧南笙,而是因為那段過往。
那段,不能被人提及的過往。
顧南笙沒有回答他,隻是十分肯定的道:“岑落楓,你心裡有事兒?”
“沒有。”岑落楓心虛的錯開了顧南笙的目光。
“你彆把我當傻子,好麼?”顧南笙盯著岑落楓的眼睛,想了想,問道:“是不是跟你以前的事情有關?”
顧南笙知道,岑落楓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莊稼戶漢子,而是一個武功高強的人。而且,他服過兵役,上過戰場,骨子裡應該沒有莊戶人家對官的那種恐懼。
彆以為她沒瞧見,雖然後來岑落楓偽裝的很好,但一開始的時候,她發現了岑落楓對魏宇年,有種本能的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