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到門口,就看到自家院子裡多出了好幾個人,顧南笙一眼便認出了為首的那一個,是岑落楓的大嫂金雪蘭,還有大哥岑長青。
岑劉氏,滿臉憂愁的和倆孩子都在院子裡站著。
顧南笙害怕孩子倆吃虧,飛快的丟了鋤頭跑回去,語氣不善的詢問道:“娘,小墨,是不是他們又欺負你們了?”
金雪蘭不屑的翻了個白眼,一副很是得意的樣子。
現在她的兒子可是十裡八鄉有名的小秀才,她可是秀才娘,若不是家裡出了事,婆婆讓她來,她才懶得踏足這小賤人的屋子。
金雪蘭沒有說話,倒是一旁的岑天佑很客氣的開口道:“阿笙,是我要來找你的。”
“你找我?”
顧南笙看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不由得擰眉,冷著臉問道:“有事兒?”
岑天佑張了張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因為這件事,他實在是張不開口啊!
岑落楓從後麵進了院子,岑天佑望過去,叫了一聲:“四叔。”
“有事你就直說,彆拐彎抹角的。”岑落楓冷冷的望著他。
對於這個性格內斂的侄子,除了對他在顧南笙的稱呼上不滿意之外,其他岑落楓還是不討厭的。
岑天佑小聲的開口道:“是這樣的,前兒家裡辦了宴席,爺爺高興就多喝兩杯,然後不小心摔了一跤暈了過去,等我們發現,都到天亮之後了,請了大夫看了幾天都不見好,大夫說,爺爺他好像癱了。”
岑落楓臉色表情不變,問道:“所以你們一家來,是想做什麼?”
“當然是繼續給爹治病了。”岑長青飛快的接過話茬:“老四,雖然你已經分了家,但不管怎樣,你是岑家人這是改變不了的事實,爹倒了,那便是長兄如父,我決定繼續給爹治病,一定要把爹治好為止,所以來知會你一聲兒。”
顧南笙一看岑長青這副自以為是的樣子,就覺得心裡不舒服,站在門口扶著門,道:“那現在我們已經知道了,你們趕緊去治吧?慢走不送。”
“哎,你個小……”賤人!
金雪蘭一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岑落楓一記淩厲的眼刀給嚇到了,剩下那罵人的詞冷聲卡在喉嚨裡,下意識的朝岑長青的身後躲了躲。
岑長青也被岑落楓的眼神嚇到了,心裡那醞釀了許久 的話,瞬間就忘了。
還是岑天佑,看在顧南笙開口道:“阿笙,我聽說長治縣裡有一個神醫很厲害的,我們家是長子嫡孫,有責任帶著爺爺去看病,但是家裡已經沒錢了,所以,這才來找四叔的,不管怎樣,四叔也是爺爺的兒子,我希望四叔看在血脈至親的份上,幫我們一把。”
這次,是岑金氏讓他們來的。
而且說得話,也比岑天佑說得難聽多了。
岑天佑也自知理虧,便把那些難聽的話都悶在心裡,說得委婉了一些。
岑家,也並非是真的完全沒有錢了,而是岑淮安這一倒,連著請了幾天的大夫,岑金氏看著每日幾百文幾百文的錢流出去,心疼啊。
一想到要帶著老頭子去縣上治病,那肯定還要花更多的錢,岑金氏便把注意打到了岑落楓這裡。
雖然岑天佑覺得岑金氏說的不完全對,但為了自己的爺爺,他還是硬著頭皮來找岑落楓了。
岑天佑的那句“長子嫡孫”讓岑長青找到了理直氣壯的借口,頓時也來了底氣,挺直腰板兒開口道:“是啊,既然我是大哥,那麼我自會負擔起老大的責任,雖說老四你已經分家了,但你怎麼說也是爹的兒子,這醫藥費你肯定也得出一些,總不能真的看著爹就這麼一病不起吧?”
顧南笙算是明白了。
這岑家大房的幾口子來這裡,就是想要叫岑落楓拿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