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璿璣曾經在網上看到過一個問題:初夜第二天醒來,你會對對方說什麼?
當時她想的是:一定會很瀟灑自然地說早上好。
還想好了特定的姿勢:側躺在床上,單手撐頭,笑著衝他揮手。如果氣氛合適,還能給個溫馨的早安吻。
真的輪到她身上,彆說擺出大姐範兒了,慫兮兮的,溜得不要太快。
躲出去一早上,高璿璣還是不得不在午飯時間回來。
她認為那麼長的時間足夠塞壬醒來離開,沒想到等她回到房間,塞壬還在。
那張裂了的桌子換了張新的,上麵擺放的食物也換了。
包括擺放的位置,儘量做到和昨晚沒壞掉之前一模一樣,但高璿璣清楚地知道不一樣。
昨晚,她想灌醉塞壬睡了他,今天,她想灌醉塞壬趕緊跑。
初次的不適即使用了巫白的藥膏也不能恢複如初,高璿璣儘量保持姿勢自然地坐下,“你,怎麼在這?”
塞壬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像是在說:明知故問。
高璿璣不自在地移開視線,“昨晚的事,你還記得多少?”
她預備了兩個方案。
方案一:塞壬什麼都不記得,她也就能跟著不記得,把借口推到兩人醉酒後不小心上了床,責任一半一半。
方案二:塞壬記得一部分,她還是能把借口推到醉酒上,當然主要責任在喝醉的她身上,三七二八都能分。
然而,塞壬說:“全部。”
高璿璣:“???”
高璿璣:“!!!”
艸!
這廝竟然記得全部!
過程都記得清清楚楚,包括她先動手脫了他的衣服,哄他主動親她幫她脫衣服之類的,那還怎麼搞?
高璿璣的小腿肚哆嗦了一下,控製不住地轉身想逃。
朝夕相處兩個月,塞壬不說能把高璿璣的小秘密扒個一乾二淨,了解得也算透徹。
包括某人慫兮兮的表情,以及退縮犯慫時必定會收縮的手指。
第一次見到高璿璣的這個小動作,是她想把水煮魚片分給親衛軍,因為他一個眼神而慫。
當時,他眼神掃到,並沒有多加關注。
第二次見到高璿璣的這個小動作,是她當著他的麵過度關注塞斯,再度因為他的眼神而慫。
不知怎麼想的,他鬼使神差地看了眼她的手指,果不其然,收縮了一下。
第三次,就是今天了。
慫可以,但是想跑嘛……嗬。
塞壬抬起倒了一小杯葡萄酒的杯子,輕抿一口,風輕雲淡地說:“昨晚我喝了一大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隻喝了兩口……”
“啊啊——”高璿璣著急慌忙地打斷塞壬的話,故意拖長尾音,急速開動腦筋,“我酒量不好!”
塞壬:“哦?”
“可能是我釀葡萄酒的時候哪裡出了問題,沒喝兩口就腦子暈暈的,做出了一些對你不太好的事。”高璿璣內流滿麵,怎麼就記得全部呢!
睡美人一時爽,事後火葬場啊!
塞壬像是被說服了,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一口氣喝完杯子裡剩下的酒。
又往裡麵倒了些,推到高璿璣麵前,“喝兩口。”
人魚王看過來的眼神分明在說:我要知道你的酒量有多不好。
高璿璣:“……”不就是被睡了嗎?昨晚分明有爽到,乾嘛醒來之後斤斤計較非要拆穿她呢?
這話她隻敢在心底逼逼,沒那個膽子說出口,隻好拿起杯子隨意喝了兩口,而後單手扶額裝出頭暈的樣子。
“嗯,我有點頭暈,不太舒服,我先去床上睡一會兒。”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高璿璣麻溜地回了房間,脫掉鞋子往床上一躺,欣喜的表情明晃晃地掛在臉上,而後一秒碎裂。
——塞壬跟在她身後上了床。
以同樣的理由:“我的酒量也不好,頭暈,和你一起睡會兒。”
高璿璣:“……”
謊話都說出來了,還能怎麼辦?閉上眼睛裝睡唄。
原以為塞壬睡在身邊,她心裡又有事很可能睡不著,誰知閉上眼睛沒多久,腦子就有點迷迷糊糊,很困。
這時,塞壬低了一個度的嗓音輕易地闖入腦海,似是最有效的催眠曲。
他問:“昨晚,你是不是故意用葡萄酒灌醉我,想睡我?”
“嗯。”
“為什麼?”
“你的繁衍期快來了,我不能把第一次留到那時候。”
“……”這話令塞壬不免回想起昨晚高璿璣喊過好幾次痛,以及她事後用了藥膏,臉上發燒。
“除此之外,還有彆的原因嗎?”
高璿璣皺眉,下意識覺得不能把理由告訴任何人,但這是夢啊,有什麼關係?
她閉著眼睛,卻似清醒一般,舔了舔嘴唇,笑道:“我饞你的身子啊。”
人魚王:“……”
“反正你已經答應和我過繁衍期,早睡晚睡也沒什麼差彆吧?”高璿璣不滿嘟嘴,她還在介意塞壬非要拆穿她說謊的事。
“都是成年人,睡一覺爽到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