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小姐?”路崢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了回來。
也對,原著裡的她隻不過是個惡毒女配,是站在男女主對立麵的敵人,而且已經被榨乾了利用價值,自然沒必要知道這些。
向晴很快調節好了情緒,她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問路崢,“路先生,這風水局可有辦法破了?”
路崢已經猜到了她的打算,聞言也不驚訝,“當然可以。事實上,就算不破,這個風水局本身也不可能無止境地運轉下去。這樣的法子,到底太偏激了,遲早會被反噬。”
“我想也是。”向晴語氣平靜。
顯然向君明也很清楚這一點,但是人家根本不怕,因為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替代的方法,那就是在成年之後,將向晴的錦鯉運徹底轉移到認回來的親女兒身上。
到時候,無論是續上這個陣法,還是在反噬之前重新布置一個新的,都總有辦法。
隻有向晴是唯一的犧牲品。
既然如此,向晴自然不能看著他安安穩穩地等到那時候。
她原本還有些模糊的打算,這會兒也越發清晰了:隻需提前破壞法陣,引起反噬,向君明想不著急都不行了。忙則生亂、忙中出錯,先攪混了這一灘水,讓向君明失去主動權,她才會有渾水摸魚的機會。
想到這裡,向晴正色道,“請路先生教我。”
路崢看著向晴。她是圈外人,自然不會知道,路崢進入這個玄學圈子,學的第一件道理,就是不能壞了同行的好事。隻要同行不是在傷天害理,那麼就算看到了五鬼運財局這樣的偏門左道,大部分同道中人也不會故意去破它。
反正最後不管有什麼問題,都是布陣者和受益者自己承擔。
要是貿然插手,不僅會得罪同行、結下仇怨,還有可能會牽扯進去,沾染上是非和因果。對修行中人而言,這是十分不利的。
不過路崢不怕仇怨,再說,目前手裡的線索雖少,但向晴身上的異樣跟自己腿上的毛病,說不定是同一個原因造成的,路崢查這件事查了十八年,好不容易找到了痕跡,也好不容易有了治療的希望,他又怎麼可能會因為怕得罪同行而放棄?
再說,向家背後的人,搞不好就是他的仇人呢。
所以他十分坦然地道,“你這一尾活魚,便是整個大陣的核心。想要破局,自然也是從這裡入手最容易。”
向晴若有所思地點頭,腦海中的計劃漸漸成型,“若是操作得當,說不定這也是我離開向家的契機。”
路崢看著她的表情,忍不住有些擔憂。向晴要做的事,一定會惹怒向君明,到時候對方會做什麼,就難以預料了。他想了想,還是道,“向小姐若不嫌棄,我手裡有些東西,你拿著也可自保。”
向晴想了想,覺得現在是法治社會,向君明就算再生氣,多少也要有所顧慮,不可能真的喊打喊殺。但要是牽扯到玄學,就不好說了,她確實需要有自保之力。
於是便道,“我現在確實很需要保命的東西,就不跟路先生客氣了。”
“本來就是我的疏忽,早該給你準備些護身的東西。”路崢輕聲道,“若非如此,你也不會受傷。”
向晴好笑道,“我受傷是因為被文莎莎撲了一下,又剛好那裡就是坡道,就算身上有法器,也難以避免吧?”
物理傷害,法器應該免疫不了。
再說,向晴很懷疑,文莎莎非要撞那一下,可能是因為自己的仇恨拉得太穩了,跟彆的都沒有關係。
路崢也沒有爭辯,隻是跟她約了見麵的地點。考慮到向晴現在也不良於行,而且租借的輪椅也還給了醫院,最終決定就在東山彆墅這邊見一麵。
至於這裡向家的熟人多,可能會被人撞見這一點,路崢也有特殊的避免方法:“我在那邊也有一套房子,就在那裡見麵吧。”
他直接給向晴發來了入戶密碼。
當天晚上,兩人就在這邊碰了麵。
路崢給了向晴一枚山鬼花錢,背麵是常見的山鬼花錢樣式,左右寫著雷令殺鬼,中央則是“雷霆雷霆、殺鬼降精、斬妖除邪、永保神清,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勅”的咒文,正麵則是“諸神回避”的字樣和圖案。
這種山鬼花錢,在古時候的民間流傳甚廣,掛在家中能鎮宅,隨身攜帶保平安。
而路崢拿來的這一枚,是由他親手開光的,又經多年蘊養,十分神效,用來護身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