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分析這句話的信息量,就聽她說道:“你給了程四一百萬,真的就是給他一百萬,僅僅是聽了個響兒。”
她不是他買的人。人口買賣是犯法的,交易並不成立,她是一個自由公民。
她也不是他雇傭的人,因為他和她沒有簽合同。
他給了程四一百萬,也就這樣了。他給了,程四接了,僅此而已。
白靜祺愣住。
他身後,陳管家要沉穩得多:“阮小姐,你彆忘了你的父親。”
就算交易不成立,又怎麼樣?她敢不聽話嗎?
哦。
韶音想起來了,“她”是因為父親欠債,還不上就要被砍手,才來到這裡。
如果她不聽話,他們就要砍她父親的手了。
“我記得。”韶音點點頭,“我永遠記得他的名字,記得他的樣貌,記得他賦予我的dna。”
她怎麼會忘記他呢?那是她的父親啊!她永遠將他銘記在心。
陳管家:“……”
他如果聽不出她是在咒那個男人死,那就是白活這些年了。
“你可以啊!”這時,白靜祺吸了口氣,繞著她打量起來。
什麼賭徒爸爸,什麼砍手。
大少爺才不關心。
他隻覺得,這個女孩膽子不小啊?
而且能說會道!
他眸光亮晶晶的,繞著她轉,甚至俯身,揪起她一縷頭發,惡劣地扯了扯。
大少爺還從來沒有見過女孩子在他逼近時,臉不紅、心不跳。
他褐金色的瞳仁直直盯著她,帶著有意無意的挑逗和引誘。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像她表現出來的鎮定自若?
然而韶音動也不動,仿佛他噴在她頸窩的溫熱氣息根本不存在:“你還說不喜歡我。逮著機會就親近我,不是喜歡是什麼?”
她斜眼看著他,目光篤定。
好像在說:“我看穿你了!”
什麼鬼?!白靜祺猛地撒手,離她幾步遠,一臉嫌棄的表情,用力甩手,像要把剛剛從她頭發上沾的氣息甩掉。
“我不喜歡你!”他用力道,“彆自作多情!”
x的!她怎麼這麼會鑽空子?
他那是喜歡她嗎?是逗弄她好嗎?
但他不能說。怕說出來,她又要說:“不喜歡我,你逗我乾什麼?”
“好吧,你不喜歡我。”韶音沒追著他打,聳聳肩,輕輕哈欠,“我就當自己是你請來的貴客吧。”
白靜祺頓時無語:“你在說什麼?”怎麼又成他的貴客了?
“程四通過我,從白少這裡賺到一百萬。”韶音看著他,“我的臉,至少值一百萬。”
大少爺嗤之以鼻。
什麼值一百萬?是他大方好嗎?
又聽她說道:“程四隻是一個小人物,都能用我賺到一百萬。白少總不會還比不上程四吧?”
白靜祺想說,他需要用她來賺錢嗎?他的錢多到花不完,好不好?但是她看著他的眼神,讓他渾身都難受起來。
“我的臉,至少值一百萬。”韶音又說一遍,她戳了戳自己年輕的,充滿膠原蛋白的,滑嫩軟彈的臉頰,“而我的頭腦,比我的臉還要值錢哦。”
說完,她衝他一笑。
這一笑,猶如漫山遍野的花兒盛開,一股怡人的芬芳傳來。
白靜祺首當其衝,頓時恍惚了下。她怎麼這麼漂亮?這讓他覺得,自己賺了。
從程四的手裡買下她時,他沒想彆的,隻是覺得手下人送來了,而她又還算不錯,那就收下吧。
但是現在,看著她笑得動人的模樣,他一瞬間覺得自己賺了!
“阮小姐,少爺花了一百萬,把你從程四的手裡買下來,請你識相!”陳管家就沒有這種想法了。
他看著韶音的眼神很不滿:“請你認清楚自己的身份。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不該你做的,不要做。不該你說的,不要說。”
“白家是有規矩和家法的!”他懶得跟她費口舌,直接點明她的地位。
韶音不說話,朝白靜祺看了一眼。
明明她什麼都沒說,但白靜祺卻仿佛懂了——程四能用她賺一百萬,而他隻能讓她當傭人。
他猛地站直身體,雙手抄進褲兜裡,揚起頭。
“想當我的貴客,也不是不行。你幫本少爺辦件事,辦成了,你就是本少爺的貴客!”
她不是厲害嗎?他倒要看看,她有多厲害!
“是什麼事?”韶音眉梢微動。
“我有個朋友,欠了我錢。”他走到沙發邊,彎腰撈起手機,又走回來。調出消息界麵,給韶音看,有些不懷好意,“你幫我要回來。”
“音音,他不是個東西!”係統忽然出聲,憤憤不平地道:“他那個朋友,特彆好色,而且不講究,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
讓她去要債,不是把她往火坑裡推嗎?
“這個人在劇情裡欺負過‘阮明音’嗎?”韶音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大小姐:今天薄晉言知錯了嗎?
手下:回小姐,薄晉言半個月前已經餓死在小黑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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