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還是薄晉言先敗下陣來。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他已經很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倔不過她。
眼神軟了兩分,再次開口,語氣沒那麼衝了:“她給你多少?”
他肯好好說話,韶音也不瞪他了:“五百萬。”
薄晉言的表情漸漸驚愕。
不可思議,難以置信,疑惑不解,憤怒憋屈……說不出的複雜出現在他的臉上。
“五百萬?”
“她給你五百萬?”
區區五百萬,她就跟著人走了?他在她心裡,連五百萬都不值?!
“乾嘛?”韶音瞪著他,“這事過去了啊,你不能跟我算賬。”
她都被他帶回來了,兩人說好了的,重新開始,她乖一點,他也乖一點。
“乖”的意思,可不包括他現在因為那件事再跟她算賬!
她臉上沒有絲毫愧疚和不好意思,坦然極了,好像就該這樣。
薄晉言本來壓下去的怒氣,“騰”的一下,重新燃起來,並且越燃越烈。
“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
他帶她回來時,心裡做了決定,這一次就不跟她計較。隻要她以後不再犯,乖乖跟在他身邊,他可以忘記這件事,讓它翻篇。
可是,她一點做錯事的自覺都沒有!背叛了他,還理直氣壯!是,一開始是他不對,但她不是用一隻煙灰缸討回去了嗎?
她對他造成了不可逆的傷害,他有對她做過什麼?沒有!可她卻拿了錢,跟彆人合夥對付他!
憤怒、憋悶的情緒,在胸中醞釀,胸膛變得劇烈起伏。
“以後不許花她的錢!”他重重喝令。
韶音睜大眼睛,說道:“就花!我就花!”
他憑什麼不讓她花?
“你!”薄晉言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迸,“我說,不許!”
韶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你管不著。”
手長在她身上,錢存在她卡上,他管得著嗎?
男人被她氣極了,周身氣息瞬間變得狂暴,濃濃的壓迫感,令人幾乎無法呼吸。
下一刻,他握住她的脖頸,眼裡湧動著濃濃黑氣:“你非要惹我生氣,是不是?”
頸上傳來清晰的束縛感,令呼吸變得艱難起來。韶音可以掙脫,但她沒有。
仰起頭,衝男人喊道:“無能之輩!無能!薄晉言,你愧對c市無冕之王的稱號!你就是個弟弟!不,菜雞!”
“你說什麼?!”薄晉言大怒。
韶音用儘力氣,大聲說道:“你無能!!”
她眼裡燃著灼灼烈焰,那麼明亮,像是要把人烤化。
薄晉言直麵那亮得不可逼視的火焰,隻覺渾身皮膚都發燙發疼起來。
他緊緊抿著唇,死死瞪著她,啞聲道:“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他不是不能把她怎麼樣。
在夢裡,一次又一次,他讓她永遠留在他身邊,以一種安靜得再也不會頂嘴的方式。
“所以你不配得到愛情。”韶音彆過臉,冷冷說道。
如果他隻會這些,那麼他不配得到快樂、甜美、寧靜、如港灣一般的愛情。
薄晉言心中一刺,看著她又變成渾身寫滿疏離,豎起尖刺的模樣,心中憤怒,又湧出一陣陣挫敗。
他刷了那麼多次碗,一次又一次順著她,甚至不顧顏麵給她剁洋蔥,還允許她拍照……那麼多努力,在這一刻全都付諸東流。
忽然感到一陣疲累。他鬆開她,抿唇看了她一眼,扭過頭,大步離去。
“啥玩意兒。”小灰不滿嘀咕,“剛剛就該把他另一顆大寶貝乾碎。”
居然掐女人的脖子!他好厲害哦?
“省著點兒。”韶音勸道,“他就兩顆。”
她不想嗎?也想呀!但他就兩顆,還已經乾掉一顆了,韶音有點舍不得,想等到更好的機會。
“好吧。”小灰勉強接受了。
薄晉言受到了很大的刺激。
根據小灰的觀察,他回到房間後,像一座雕塑,坐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代表他情緒的數據,一直向上飆升,直至深夜。
然後他做了一件事——
給蔣依蘭打了一千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