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應該趕我走。”她纖細的手卻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道,推開他的胸膛,“你應該求我走。否則,我會背叛你一次又一次,直到我膩了!”
薄晉言難以相信她竟然有如此大的力道,愕然睜大眼睛,但他此刻無暇計較,心神全被她那句“我會背叛你一次又一次”給占據。
“你!”他驚怒交加。
原來她一直恨著他?從來沒有消氣?一直在怨怪他?
他以為自己快收服她的心,卻原來她的心是一座冰山,他融化的隻是冰山一角?!
“你騙我!”他憤怒低吼,還有著一絲自己也不肯承認的委屈,“你騙了我!”
她第一次從蔣家回來時,他們談過。薄晉言的理解是,隻要他乖乖的,她也會乖乖的,他們重新開始。
原來她從沒想過跟他好好過?都是騙他的?
“有嗎?”韶音聳聳肩,“我記得我當初說的是,你背叛我一次,我就背叛你一次。”
她並沒有說,他不背叛她,她就不背叛他。
薄晉言指著她,眼裡透著受傷,憤怒,表情駭人:“你、找、死?”
韶音上下打量他,眼神輕蔑又可憐:“看看你自己,薄晉言,你怎麼值得我愛呢?”
動不動就是“你好大的膽子”“是不是我太縱容你了”,動不動就掐脖子、捏下巴。
做幾頓飯,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付出了很多,她應該死心塌地。
“算你運氣好。”她說道,扭頭就走。
他運氣好,發現她搞他。
“站住!”薄晉言大步追上,一手搭上她肩膀。
韶音轉過身:“還有什麼話,是我沒說清楚的?”
沒有了,她都說清楚了。薄晉言緊抿著唇,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即便這樣,他仍然不會放過她。
他從沒想過放她走,她就是死,骨灰也得擺在他看得見的地方!
“沒有就放手!”韶音忽然喝道。
肩膀一動,揮開他的手,冷冷說道:“我不想再看見你,薄晉言!”
她現在有一億五千萬。
享受生活不好嗎?誰還要看他的臭臉?
“你想走?命不要了?”薄晉言臉色難看,譏諷道:“蔣依蘭等著弄死你。”
見韶音臉色平靜,毫無動容的樣子,他又說道:“你該不會以為能解釋清楚?”
蔣依蘭拿了假的文件,丟了很大的臉,對她、對蔣家都有不小的影響。
她一心想要當蔣聞誌的繼承人,結果冒進失利,蔣聞誌還好說,蔣家上下怎麼看她?
就算她肯聽韶音的解釋,在聽解釋之前,也會好好給她點顏色瞧。
“這就不勞薄總操心了。”韶音推開他,大步往外走。
薄晉言沒想到說到這個份上,她還是執意要離開他。
跟著他,就那麼難過?他會做飯給她吃,隻要她好好求他,說知道錯了,像從前一樣謙卑柔順,服從他,聽他的話,圍著他轉,他一定會保護好她,不讓蔣依蘭傷害到她一根頭發。
跟著他,做他的女人,她會過著無上榮寵的生活,為什麼?
“不許走!”
韶音沒想到他這麼磨嘰,轉過身,袖子挽起。
“我要走就走,你哪根蔥,管我?”
砰!
啪!
咚!
十五分鐘後。
韶音收回踩在男人臉上的腳,低垂眼睛,看著躺在地板上,發絲淩亂,眼圈淤青,臉頰紅腫,一臉“我是誰我在哪兒發生了什麼”的男人。
“還讓我留下來嗎?”她挑眉問。
薄晉言吃力地轉動視線,看著一臉居高臨下的女孩,隻覺那麼陌生,又理所應當、合該如此。
“你就是走到天涯海角,我也會把你抓回來!”他一字一頓,心意堅決。
韶音:“……”
這死心眼。
蹲下去,抓住他的頭發,薅起來,然後重重往地板上一磕。
“咚!”
男人暈了過去。
韶音鬆開手,掏出男人的襯衫下擺,擦了擦手。
輕哼一聲,上樓拿了隨身物品,背上小包包,戴上墨鏡,哼著歌兒,走出彆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