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沒獲得什麼聘禮,隻有打發要飯的似的一百萬。呸!
睡在他旁邊的於倩,此刻也睡不著,心裡猶如火燒火燎,疼得厲害。
楚家!那可是楚家啊!安紫音那臭丫頭,怎麼會那麼好命?
她既難受於獲得這種潑天富貴的人不是她女兒,又難受於繼女跟家裡翻臉,家裡人沾不到好處。
跟她一樣難受得翻來覆去睡不著的人,還有住在次臥的馮嘉茜。她是親眼見到訂婚典禮的人,親眼見到楚沐南的優秀,她心裡猶如住了毒蠍,鑽心蝕骨。
隻要一想到可能是她促成了這段緣分,是她的不留神成就了繼妹,就更難受了。
一定是那天!她打電話過去時,繼妹說:“你都不問問我發生了什麼!”
能發生什麼?當時馮嘉茜暗暗期盼她遇到糟糕的事,但今日想來,她後悔得難受!嫉妒得發狂!
那個懦弱的,無能的,小家子氣的蠢貨,走了狗屎運,居然攀上豪門!
她想甩開一家人?沒門!馮嘉茜想到這裡,一骨碌爬起來,拿起手機,撥打電話。
“您所撥打的用戶——”
關機!又關機!馮嘉茜再猜不到她換了手機號,那就真是無藥可救的傻子了。
她眼睛黑沉沉的,在床上一動不動地坐了大半夜,等到天快亮時才往後一倒,睡了過去。
*
“喂,你好。”馮嘉茜接到一個陌生號碼的來電,點擊接通。
“什麼?”她驚訝道,臉色變了幾變,她轉為溫柔的聲音:“好。”
掛斷電話後,她臉上露出野心勃勃與誌在必得。
雖然不知道楚沐南為什麼打電話給她,但這是一個好機會!
她一定要把握住這個機會!
四十分鐘後,馮嘉茜來到楚氏大樓前麵。
她從出租車裡下來,拿出小鏡子照了照,剛剛在出租車上補了妝,現在整個人看上去好極了。
她揚著下巴,踩著高跟鞋,高傲地走上台階。
十分鐘後,她出現在楚沐南的辦公室。
坐在安致遠曾經坐過的地方:“我應該叫你一聲妹夫。”
她微揚著下巴,看著辦公桌後銀色西服的男人,隱去眼底的野心。
但她這點隱藏,根本逃不過彆人的眼睛。楚沐南抬起頭,看著她開口道:“給你半個月時間,勸安致遠搬離這座城市。”
“什麼?”馮嘉茜一愣,隨即冷笑起來:“為了安紫音?你怕我們沾親攀故?”
還以為他請她來,是因為什麼呢!居然是這個!
他要將他們從這座城市趕走?憑什麼!
“也不是不可以。”她揚起精巧的下巴,傲然說道:“隻要楚公子的誠意給足。”
他們也不是非要賴在這座城市不可。但是,楚沐南要打造一座對安紫音來說非常友好的城堡,那就拿出本錢來!
“這個。”楚沐南點了點桌上,那是一個牛皮紙袋。
馮嘉茜不解,站起身,走過去拿起那個看上去不算厚的牛皮紙袋。
她以為裡麵是支票、房產、機票等東西。楚沐南既然要趕他們走,怎麼也得付出點什麼?
然而,當打開牛皮紙袋,看到裡麵的東西是什麼,她臉色一下變了。
“你!”她抬起頭,表情又驚又怒。
楚沐南淡淡道:“這個誠意夠嗎?”
馮嘉茜死死攥著牛皮紙袋,用力咬著嘴唇,心中一陣陣驚濤駭浪,為楚沐南居然查到這些事,也為楚沐南居然用這些來對付她和媽媽。
“你和安紫音認識,還要多虧了我!”她忍著牙齒打顫,瞪著眼睛說道。
楚沐南抿了抿唇,眼裡一閃而過的不快,說道:“所以,我現在將它交給你,而非對方。”
在於倩帶著女兒嫁給安致遠之前,當然也是有過老公的,她老公姓馮。
馮先生是個很能乾的人,打拚出不少的家業,他雖然意外去世,但是早早就寫好遺囑,父母分多少,兄妹分多少,妻女分多少。
但於倩不想跟那些人分,於是聯合了律師,把財產都攥在了手裡,並帶著馮嘉茜遠走高飛,迅速嫁給還算有頭有臉的安致遠。
楚沐南不希望安致遠繼續留在這座城市,他希望他走得遠遠的,不要打擾寶寶媽媽的生活。
如果僅僅是這樣,之前安致遠來找他時,他就會提出來,以那個私生子的秘密作為條件。
但,馮嘉茜母女最好也離開,馮嘉茜對自己的繼妹沒有善意,楚沐南希望這麻煩的一家子都離開,而且是心甘情願地離開。
嫉妒,不甘,恐懼,憤恨的情緒出現在馮嘉茜的眼中。
這個為了心愛的女人掃平一切麻煩的男人,英俊、富有、財權赫赫的男人,為什麼不是她的?!
“我想跟安紫音見一麵。”將牛皮紙袋收好,她看著楚沐南說道。
楚沐南回絕:“不必了。”
音音懷著身孕,楚沐南不放心她見一個危險人物。
“我們要走了,總得告個彆。”馮嘉茜說道,“或者,你把她的手機號給我一下。”
楚沐南猶豫了下,說道:“稍等,我打個電話。”
之前說好的,不要自作主張。
如果就這麼把安家人趕走,還不讓他們告彆,關鍵是安致遠畢竟是她父親,楚沐南擔心自己會踩雷。
她剛剛對他柔軟了一些。
他不想前功儘棄。
“喂。”電話很快接通,他眉眼溫柔下來,對電話裡麵說道:“馮嘉茜想要你的電話號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