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推開他，扒掉他的胳膊，捋順長發，說道：“我聽外公外婆的。”
“……”賀雲昊，“你不想跟我回去？”
搖搖頭，她說道：“跟我想不想，沒關係。外公外婆年紀大了，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
那就是不想了。
賀雲昊抿唇，心裡湧起淡淡的不舒服。她心裡沒有他，怎麼會這樣？
同床共枕的一個個夜晚，她柔順地偎著他入眠，那些儘情歡樂的時光，難道都是假的？沒有在她心裡留下任何痕跡？她一點也不留戀？
“咳。”就在這時，老爺子背著手進來了，視線直直落在賀雲昊的身上，“時間不早了，就不留你了。”
他才來了多久？
半個小時，有嗎？
“音音，外婆累了，扶外婆上樓。”老爺子視線一轉，對韶音說道。
韶音立刻站起來：“好的，外公。”
走到老太太跟前，攙住她的手臂，慢慢往樓梯方向走去。
表情乖巧，甜美可愛，跟剛才狡黠、恣意的神情，全然不同，像是兩個人。
“打擾了。”賀雲昊站起身，略頷首，抬腳往外走去。
背影挺拔筆直，俊朗不凡。任誰見了，都要讚歎一聲好相貌、年輕有為。
“哼。”老爺子冷哼一聲，垂下眼角。
韶音等老太太睡著後，便下了樓。
“外公。”她叫道，在老爺子旁邊坐下。
老爺子看她一眼：“有什麼要問我的？”
“您為什麼見他？”韶音很好奇，“我以為您會將他拒之門外。”
賀雲昊的行為，在長輩的眼中，那就是很狗，沒救了的那種。老爺子明明很厭惡他，居然還請他來家裡，允許他追求她，韶音很意外。
“男人，越是拒絕，越不甘心。”老爺子沉聲說道，“我如果不讓他見你，他——”
指不定做出多不要臉的事情來！
就如同搞到了她的手機號，說不準哪天，外孫女出門被他擄了。
與其他暗地裡搞小動作，不如放到明麵上，有他看著，賀雲昊還要點臉！
“喔。”韶音點點頭，麵帶敬佩，“外公好厲害！”
厲害什麼呀！老爺子沒有多少得意，反而怒其不爭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她太不頂用，心裡一點主意都沒有，他至於這麼操心？！
“你記住，如果他要約你出去，必須來接你。”老爺子拍拍沙發，表情嚴厲，“不許私底下跟他出去玩！”
韶音乖乖點頭：“好的，外公。”
“行了。”老爺子叮囑完，擺擺手，“去玩吧。”
韶音站起身走了。
老爺子彎下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長長舒了口氣。
差不多了。
他本可以要求賀雲昊跟外孫女訂婚。但是，憑什麼？便宜他了！
至於訂下男女朋友的身份？也便宜賀雲昊了！
孟家沒什麼求他的，更不上趕著攀附，誰要跟他談朋友？他如果喜歡音音，那就放開手，正兒八經地追求！
彆讓人到處說，音音是他的小情人，養在彆墅裡，見不得人，那樣難聽！
“外公，我跟賀雲昊出去啦！”周六下午，韶音穿著無袖露肩白紗裙，頭頂寬簷遮陽帽，拿著小手包，笑得甜甜的對沙發上的老爺子揮手。
賀雲昊來孟家接她，此刻從沙發上站起，客氣地對老爺子說：“那我們先走了。”
“嗯。”老爺子點點頭，看向外孫女，“早點回來。最晚不許超過八點。記住了嗎？”
韶音應道：“記住啦，外公。”
挽住賀雲昊的手，高高興興地往外走去。
“去哪兒玩？”坐上車子，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