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韶音道,“隨便逛逛。”
走出十幾步。
“買對戒指?”岑以辰開口道。
韶音的大腦還混混沌沌的。吃得太撐,血液都在胃裡。走出兩步,才反應過來。
定定盯了他兩眼,忽然展顏:“好啊!”
岑以辰提起的心頓時收回去,抿唇笑著,表情說不出的舒展:“走。”
他帶她去了金店。
年輕人不喜歡黃金,覺得顏色太豔俗,至少岑以辰是這麼覺得的。他中意鉑金戒指,光澤明亮,質地堅硬,耐磨損。
“鉑金更貴。”韶音提醒他,“你錢夠嗎?”
他還欠著債呢。
“夠。”岑以辰垂眼回答,視線在櫃台裡掃視。
他之前做小生意,賺了點錢。
韶音見他心裡有數,也就不說什麼了,低頭打量著一枚枚戒指。
她手指細長,戴戒指很好看,挑選了一款鏤空心形的戒指,戴在中指上,舉在眼前打量起來。
“就它了。”她道。岑以辰見她喜歡,於是把男款也戴在了手上。
男款造型比較簡單,磨砂戒麵,正中有一粒很小的心形雕刻,要多簡約有多簡約。
但他很喜歡。
沒有包起來,兩人直接戴手上,結了賬。
花了兩千多,買這副對戒。韶音牽著他的手,問他:“心疼嗎?”
還在小鎮上時,他做一個月的幫廚,忍受煙熏火燎,汗流浹背,都賺不到這麼多錢。
“一點也不。”岑以辰握緊她的手,表情是快樂、積極、明亮,充滿期待的。
怎麼會心疼呢?他考上了心儀的學校,選了想讀的專業,J市商機無限,他的生活忙碌而充實,還有了一起並肩前行的人。
他幸福得不得了。
韶音給自己買了套秋裝,給岑以辰也買了一套,從衣服到鞋子的那種。
“拿著!”她把紙袋拍到他胸膛上,大方地道:“我也不心疼!”
“一點也不!”
她當然不心疼,因為這是上次他借她錢,給的分紅。
但岑以辰仍然感動起來,抱住紙袋,隻覺得抱住了火爐,當年太上老君燒孫悟空的那座。
“謝謝。”
“我會珍惜的。”
韶音踮起腳尖,憐愛地摸摸他的頭:“彆總是洗,洗多了就不耐穿了。”
“……嗯。”岑以辰。
兩人晃蕩到五點鐘,然後岑以辰送她回學校。
分彆的時候,才發現一天如此短暫。
岑以辰不想回去,拉著她的手,磨磨蹭蹭,公交站到她學校門口,短短的幾百米,走出了幾公裡的感覺。
“有空再約。”韶音果斷抽回了手。
她就像一個吃乾抹淨,毫不留戀的負心漢。岑以辰垂下眼睫,抿著唇,不說話。
眼尾微微下垂,看上去有點無辜和可憐,像是被主人拋棄的狗狗。
“戒指都戴上了。”韶音便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跑不了啦!”
岑以辰半抬眼睛,看著她套在中指上的戒指,心裡想著,他什麼時候把戒指戴到她的無名指上?
“嗯。”他又垂下眼睛,點點頭。
韶音掙了掙重新被拉住的手,好笑道:“那你倒是鬆開啊。”
不僅沒鬆開,抓得更緊了。
好粘人哦。韶音心想,還沒說什麼,忽然聽到前方有人大聲叫她的名字:“張懷音!”
她抬頭一看,笑著揮手:“許超。”
身材高大的男生,穿著球衣,手裡還托著一隻籃球。大步走到她麵前,打量了一眼她和岑以辰牽著的手,然後抬起來:“明天比賽,記得來給我加油!”
“好。”韶音笑著點點頭,“我們會去的。”
岑以辰本來沒說話,也根本沒看許超。聽到這句,他抬起眼睛,聲音清淡:“加油。”
許超挑挑眉,勾了勾唇:“我會‘加油’的。”
像是沒聽懂他的言外之意,岑以辰微微點頭,而後收回視線,專注地看著自己女朋友:“好好吃飯,不要睡太晚,我走了。”
“那你倒是走啊!”小灰忍不住吐槽,“手都不鬆開,走個毛*啊!”
韶音慢吞吞地從口袋裡掏出一張親親卡,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在等這個嗎?”
岑以辰的表情告訴她,是的,就是這樣。
但韶音笑吟吟的,把卡片又塞回口袋裡,歪了歪頭:“下次用,今天已經用掉三張了。”
肉眼可見的,岑以辰臉上的光芒暗下去,說不出的失望。
抿抿唇,他道:“明天見。”
終於鬆開她的手,他偏頭看向許超:“再見。”
對韶音點點頭,轉身往公交站走去。
韶音目送他的背影。
聽到許超說道:“你怎麼跟這種人在一起了?”
韶音收回視線,抬頭看向他:“什麼意思?”
“這麼悶。”許超挑眉,示意岑以辰的方向,“而且,一點都不在乎你。彆的男生虎視眈眈,他一點反應都沒有。毫無情趣。你甩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