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雨對來自於男生的殷勤早已見怪不怪,她淡淡笑了笑。
正在布置會場的劉文靜一旁喊著:“喂,你們誰來幫幫我啊!”
張弛和侯博平提前十分鐘來到聚會地點,他們到的時候,剛好鐘向南開著寶馬車也到了,張弛湊了過去。
鐘向南看到這廝心中莫名緊張,每次見到這小子總沒好事。他也搞不清楚為什麼,明明自己是老師,哪有老師怕學生的?
鐘向南是受邀前來的,不但是他,高三畢業班的老師們基本上都收到了邀請,可過來的不多,畢竟高考成績還沒出來,老師的心裡也不踏實,再說了,這聚會是學生組織的,當然應該以學生為主,老師就不過來搶風頭了。
鐘向南也是老師們一致推舉他過來的,等於是高三教研組派來的代表,理由是他年輕,和學生之間沒有代溝。畢竟如果一個老師都不來,又顯得不近人情。
張弛伸手在寶馬車屁股上摸了摸,嘖嘖讚道:“跟新的一樣,看不出來噴過漆。”
“有色差的,不過不仔細看看不出來。”想想這事兒鐘向南還是有些心疼,好好的寶馬車讓一輛破自行車給後入取了一血。
侯博平禮貌地叫了一聲鐘老師,鐘向南望著侯博平好半天沒想起來他叫什麼名字。
主要是他帶整個高三的體育,侯博平在年級裡實在是太普通了,而且他提前離開了學校,壓根就沒參加高考,不像張弛,在高三學期的最後階段,和鐘向南發生過多次交手,還取得了完勝。
往往老師記憶深刻的學生要麼學習出色綜合素質優秀,要麼就特彆搗蛋,特彆落後,記不住的都是性格不明顯的,成績中不溜的。所以無論什麼階段,都得要保持自身的個性。
侯博平看到鐘向南不經意流露出的錯愕,也意識到這位體育老師八成已經想不起來自己叫什麼了,所以人家用嗬嗬嗬……你好!這種不失禮貌又極其敷衍的話蒙混過去。
侯博平的內心因此而受到了打擊,一個下午張弛幫助他建立起來的信心頓時崩塌。
現實終究是現實,無論他能拿多少工資,在今晚的這個圈子裡,人家看重得是你能上哪所大學,在這一點上,他和張弛無疑是一對失敗者,還好有個陪綁的,不然他真沒有勇氣在這裡呆下去。
張弛的心裡素質就強大得多,厚著臉皮道:“鐘老師,您這車真漂亮,得不少錢吧?”
鐘向南很裝逼地淡淡一笑:“沒多少錢,手續辦齊,也就五十多萬。”要說北辰一中最好的車就是他的這一輛。
張弛轉向侯博平道:“猴子,你也去買一輛唄。”
侯博平認為張弛在寒磣自己,苦著臉道:“我可買不起。”
“怎麼買不起?你一個月工資五千多,鐘老師,您現在一個月工資多少?”
“呃……”鐘向南連獎金加工資一起才三千七百塊錢,他現在才明白自己又中了張弛的圈套。
這小子真是滿滿的套路,深深的惡意,我招你惹你了?我一月工資三千七礙你眼了?我買不起,我爸可以給我讚助啊!可在彆人麵前能顯擺自己有錢的老爸,在學生麵前不能啊!
充滿自卑和怨氣的侯博平總算找到了補刀的機會:“人家鐘老師也不是靠工資,鐘老師的爸爸特彆有錢。”
鐘向南望著一唱一和的兩個臭小子,恨不能照著他們的屁股每人來上一腳,他很艱難,很不要臉地說了一句:“我是靠自己能力買的,我貸款了。”說完鐘向南就匆匆向會場走去,這臉怎麼有點臊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