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黎饒有興趣地看著兩人鬥嘴,似乎看出了某種苗頭,她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道:“壞了,我還有事情,你們先聊著,我先走了。”
林黛雨道:“我也要走了。”
小黎道:“那剛好讓張弛送你。”她朝兩人擺了擺手,匆匆離去,臨走的時候還特地偷偷朝張弛擠了擠眼,意思是給他鼓勁,這麼好一女孩子,可千萬不能錯過了。
張弛能夠理解小黎的善意,也能完全領會她的精神,可他現在並沒有這樣的想法,張弛最關心的是自己烏殼青的丹爐。
冰雪聰明的林黛雨當然知道小黎突然選擇離去的目的,可關於感情方麵她從來沒有去想過。
她和張弛之間就是同學關係,可能比普通同學要好一點,其中存在著那麼一點相互較勁的意思,她在心底深處已經接受張弛作為朋友了,但是並沒有準備跨越友誼這條界限。
林黛雨甚至開始擔心張弛會對自己產生某方麵的想法,如果真發生了那種狀況,他們之間友誼的小船就麵臨翻船的危險了。
可張弛接下來的一句話讓林黛雨這方麵的顧慮全都消除,還讓她頃刻間生出了不少的怒火。
“你總拿著我的東西不還,是不是對我有啥想法啊?”張大仙人很陰險地刺激著林黛雨,悄悄收割著怒火值,空虛的火源石急需火力補充。
林黛雨冷冷掃了他一眼,強調道:“香爐本來就是我小姨的。”
“可你小姨送給我了。”
林黛雨道:“你放一百個心,我對你沒什麼特彆的想法。我不是答應你了,你拿來錄取通知書給我看看,我馬上就把香爐給你,人是不是要信守承諾?”
“通知書肯定會來啊,我是燕南省文科狀元啊,不是水木選擇我,是我選擇水木。”張弛非常的淡定,表現出強大的自信。
林黛雨道:“最近大家的通知書陸續都到了,我也收到了水木的通知書。建議你打個電話去問問,今年的錄取名單裡是不是把你漏了?”
她抓住時機打擊了張弛一下,雖然林黛雨並不相信國內的頂尖高校,治學嚴謹的高校會在招生這種重大問題上出現疏漏。
張弛也不相信,其實他並不像表麵上那樣淡定,從澄海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派出所找了小黎,確信小黎在他離開的時間段並沒有收到任何來自於水木的信件。
聽說多半考過一本線的同學都已經領到了屬於他們的通知書,學校也很期待張弛的錄取消息。如果張弛拿到了水木的錄取通知書,北辰一中的應屆高三畢業班就有三人邁入了水木的門檻,這是何等輝煌的成績,是要載入校史的,值得本地媒體大書特書的好消息。
林黛雨並沒有讓張弛送自己,她建議張弛還是去學校一趟,詢問一下有無通知書的消息。
北辰一中已經放了暑假,假期在學校值班的人很少,除了大門的警衛就是行政值班。
張弛現在已經成了北辰一中的大名人,這貨剛一出現在校門口,看大門的老大爺居然一眼就認出了他,笑著招呼道:“這不是我們學校的狀元郎嗎?小夥子,拿到通知書了嗎?燕京還是水木啊?”
張大仙人實話實說,今天過來就是想打聽一下錄取通知書的事情,看門老大爺對這位北辰一中的新晉狀元郎也非常的照顧,先熱情地幫他核實了一下最近的信件,確信沒有他的,然後給張弛指路,讓他去行政值班看看。
今天剛好是楊書記值班,張弛和楊書記打過交道,楊書記對他的印象可謂是非常深刻,先是在工人文化宮被這廝一曲如泣如訴的《二泉映月》感動得潸然淚下。
後來又在慶功表彰大會上被這廝的少年輕狂氣得頭昏腦脹,張弛的不少代課老師都對這廝冠以年少輕狂有才無德的稱號了。
楊書記當時在會上的確很生氣,可事後冷靜下來也表示理解。
誰都有年少輕狂的時候,他們教育這些孩子的目的不是為了要他們感恩,是想他們成才,隻要他們能夠茁壯成長,成為國之棟梁,是不是感激學校,是不是感激他們這些老師都無所謂。
既然選擇了教師這個職業就做好了奉獻的準備,待到山花爛漫時她在叢中笑,這種感覺隻有做老師的才懂。
楊書記喜讀曆史,曆史上有能耐的名人大都恃才傲物,狂放不羈。
張弛雖然未必能夠在曆史上留名,可這小子的確是有才華的。
楊書記也對當天現場的情況進行了反思,不能光從學生的身上找原因,也要檢討一下他們自己,校方搞這個表彰大會是不是過於形式主義?學生們未必喜歡,張弛的做法可能是通過這種激進的方式發泄對形式主義的不滿。
楊書記很熱情地接待了張弛,聽說張弛到現在還沒有收到錄取通知書,楊書記覺得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