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民嚇得就快哭了,他剛才怎麼就昏了頭想要逃走,被他刮花的可是一輛保時捷,這得賠多少錢啊,他家庭條件也很一般,父母為了買張弛轉給他們的拆遷房已經到處舉債了,這讓他怎麼去跟父母交代。
方大航倒是認識大明星ktv的經理,他去裡麵找人,看看能不能幫忙通融一下。
這邊幾名同學也都很鬱悶,本來做東請客的霍青峰望著周良民也是一臉的嫌棄,歎了口氣道:“你沒事把自行車停這兒乾嘛?你不認識這是保時捷啊?”今晚好好的聚會全都讓這貨給攪和了。
周良民一言不發,隻是耷拉著腦袋,滿腦子都是賠錢的事情。
一旁保安道:“你趕緊打電話叫家人送錢來吧,我看修車得好幾萬。”
張弛圍著保時捷看了看道:“不就是鈑金補漆嗎?用得上那麼多錢?”
霍青峰道:“你看清楚,這是保時捷,不是你上次撞得寶馬,人家車主也不可能像鐘老師那麼好說話。”
張弛聽出他對自己的嘲諷,笑眯眯望著霍青峰道:“敢情你跟上次的事兒沒關係?”
上次如果不是霍青峰帶著一群人追他,張弛也不可能慌不擇路一車撞在鐘向南的寶馬屁股上,霍青峰既然主動提起這件事,他當然要掰扯掰扯。
霍青峰瞪著眼睛道:“當然沒關係!”
侯博平堅定站在張弛一邊:“敢做不敢認啊,慫貨一個。”
“你說誰呢?”霍青峰一言不合就要翻臉,怒火值1000。
劉文靜道:“都少說兩句。”現在是一致對外的時候,人家正主兒沒到,他們同學內部就先鬥起來了。方大航沒找到ktv的經理,這會兒也出來看看情況。
這時候車主終於現身了,車主四十多歲的樣子,長得矮矮胖胖,光頭大臉,身穿灰色絲綢唐裝,一雙黑色圓口布鞋,因為過於肥胖所以走起路來顯得頗為吃力,一邊走路一邊擦著腦門上的汗,順便炫一下他手腕上的勞力士金表,金表旁邊還搭配著一串盤得油光發亮的蘇工精雕的橄欖核手串。
張弛看這貨的形象就像個冒充文化人的中年油膩暴發戶,一般這種人文化程度偏低,沒那麼好說話。
車主來到車前看了看車上的那道劃痕,慢吞吞道:“這點小事還叫我?打電話報警啊,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唄。”
周良民聽他要報警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顫聲道:“叔叔……我不是故意的,您千萬彆報警……”
他一掉眼淚,周圍所有同學都覺得這貨太慫了,就算警察來了又怎麼著,大不了賠錢。可周良民又是掉眼淚,又是哀求,感覺實在是太跌份了。
方大航很社會地說道:“這位大哥,有話好說嘛,什麼事不能商量著解決。”
車主眯起一雙眼睛不屑地仰視著方大航:“叫誰大哥呢?有家教嗎?我比你爹都大。”
方大航碰了個釘子,仍然滿臉的笑,這貨天生就是做生意的材料。
霍青峰道:“這位先生,何必出口傷人呢?不就是刮花了你的車嘛,該賠償多少就賠償多少,您叫保險公司過來定損唄。”
雖然嫌棄周良民沒眼色,可在這種時候還得一致對外,畢竟是一起的同學。
車主道:“小子,口氣不小啊,你睜開眼睛看看,我這車掛牌沒?我今天剛剛提來這輛車,你們就給我刮花了,成啊,我也不能欺負你們這幫小孩子,這車我不要了。”
他望著周良民道:“你刮得我的車,你買走吧。”
周良民嚇得六神無主,這車得一百多萬,就算賣了他也買不起啊。
方大航道:“叔叔,您大人不記小人過,何必跟我們這些窮學生一般見識,而且這車隻是輕微劃傷……”
車主打斷他的話道:“你給我閉嘴,我還就看你小子不順眼,油嘴滑舌的,你既然那麼講究,你把車給買走,我怎麼知道這車是不是被撞壞了?”
方大航被他將了一軍,他家裡應該買得起,可問題是這不是他自己的事情,他和周良民也沒什麼深交,總不能當這個冤大頭。
再說了他爹那個摳門勁兒,一輛普桑開了十五年,到現在還舍不得換車,要自己敢這麼敗家,老爹非打斷他的腿不可。
霍青峰也不敢開口了,他也沒傻到要替周良民買車的地步,其他同學要不是沒這個膽色,要不就沒這個財力,所有人都被車主的霸氣給震住了。
“要不這樣,這車我買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從人群中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