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靜之後她也考慮了一下自己生氣的原因,驢肉館的事情怨不得張弛,張弛根本沒有惡作劇的意思。至於媽媽所說的那件事,隻憑著幾張手機照片又似乎證明不了什麼,就算可以證明,又和自己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值得生氣的地方,應該是張弛利用了自己的同情心,明明已經拿到了入學通知書,還裝出被退檔的可憐樣。
林黛雨認為在這件事上這廝愚弄了自己,不過時間已經過去了那麼久,她氣消了不少,林黛雨現在最大的心事卻是來自於家庭內部,自從那天的家庭會議無疾而終,她就感覺到有些異樣。
雖然表麵上父母仍然和過去沒有任何的異常,在她麵前仍然談笑風生,還提到要一起送她去報到的事情,可她總覺得哪裡不對,林黛雨甚至感覺到父母之間有一道她看不到的牆,她和父母之間也同樣存在著這樣的一道牆。
“小心!”馬東海的提醒終於讓林黛雨回到了現實中來,藍色拳套距離林黛雨的麵門隻有半寸的距離,剛烈的拳風吹得林黛雨下意識地眯起了雙眸。
馬東海及時停止了進攻,雖然林朝龍有言在先,讓他在訓練的過程中不可留情,話雖如此,馬東海也不能拿對待其他學生的方法對待林黛雨,換成是其他人,馬東海早就將之一拳擊倒在地。
馬東海表示訓練結束,林黛雨今天並不在狀態,如果堅持訓練非但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還可能會受傷,做出這樣的決定也是為了保護她。
林黛雨抬頭看了看馬東海,充滿歉意道:“對不起,教練。”
“人的狀態都會有起伏,關鍵在於如何調整自己的心態。”馬東海看出她有心事。
林黛雨點了點頭,她轉身去了更衣室。
馬東海想起回頭還要送她去紫霞湖,將這邊的事情交代了一下,自己也趕緊去準備。他以最快的速度洗完澡換好衣服,又把車發動好,可今天林黛雨拖延了不少時間才出門。
上車之後,讓馬東海先去北辰一中門口接人,雖然沒說人名,可馬東海已經猜到是張弛了,也明白了她拖延那麼久的原因。
快到北辰一中的時候林黛雨看了看手表,已經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半個小時,透過車窗看到張弛站在校門口的一棵大樹下,手中捧著一束花,一看就不是正規花店賣的。
林黛雨嫌棄他摳門的同時高度懷疑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家夥是不是偷偷毀壞了公共財物,極有可能途經公園的時候順手薅了社會主義羊毛,不是她習慣把這廝往壞處想,而是他什麼事情都乾得出來。
張弛看到馬東海的那輛奧迪a6,臉上露出了笑容,對林黛雨的遲到他提前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林黛雨外柔內剛,骨子裡非常好強,因為上次的事情翻臉不認人,許多天都沒搭理自己,張大仙人不怕她翻臉不認人,最怕就是翻臉不認賬,那尊烏殼青的丹爐還在她的手上。自己總不至於為了一個破香爐就把她給綁架吧?身為一個守法公民可不能違法亂紀。
張弛拉開後座坐了進去,樂嗬嗬跟馬東海打了個招呼:“馬哥,您好。”
坐在副駕上的林黛雨聽著有些不入耳,自己都是稱呼馬東海教練或叔叔,他這不是占自己便宜嗎?她故意道:“花不錯,哪家花店買的?”
張弛笑道:“我早晨去郊外跑步新鮮采摘的,這花是送給你的。”當著馬東海的麵,他將一束野花送到了林黛雨的麵前。
林黛雨一張俏臉騰!地紅了起來,好端端地送我花乾什麼,她乾脆利落地拒絕道:“我不要!”這廝的舉動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張弛道:“你彆誤會啊,我沒彆的意思,我那天不是騙你沒拿到入學通知書嘛,我僅以這束花向你表達我最誠懇的歉意,我這人沒心沒肺慣了,又喜歡開玩笑,你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
馬東海有些想笑,可他很好地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對發生在身邊的一切視而不見。
林黛雨看到這廝執著地將花伸向自己,不由得想起當初他幫周良民送情書的場景,張弛的執著她是領教過的,現在又在這有限的車內空間,自己既不能跳車逃走,也不能將他連人帶花給踹下去,隻能伸手接了過來。
林黛雨發現自己在和張弛正麵交鋒鬥智鬥勇的過程中幾乎都是以失敗告終,雖然她很想強勢主動,張弛也表現出低調退讓,可結果總是不太如意。花香怡人,果然是野外采擷的,難怪都說家花不如野花香。
張弛把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又遞給林黛雨,著重強調道:“我馬上就去報到了,不然也不會著急找你安排去探望一下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