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弛想起黃春曉前兩天去小屋照顧自己的事情,還遇到了前來探望自己的蕭九九,不知林黛雨是不是清楚這事兒,旁敲側擊道:“這兩天跟阿姨見麵了嗎?”
林黛雨聞言目光一黯,搖了搖頭道:“這幾天都沒通過電話,我總覺她變了,自從我爸媽離婚之後,她對我都冷淡了好多。”
張弛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不可能啊,黃春曉對自己都那麼好,難道不是愛屋及烏?因為林黛雨的緣故才照顧自己?如此說來黃春曉連探望自己的事情都沒跟女兒提過,這個當媽的非常奇怪啊,張弛本來覺得黃春曉厲害,麵對女兒的情敵仍然安之若素談笑風生,現在回頭想想真是奇怪,是她的心大套路深還是她對林黛雨這個女兒真得無所謂呢?
“怎麼突然問起我媽?”
張弛道:“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問起你的情況。”瞎話張口就來,其實說謊話比說真話要容易得多。
林黛雨並沒有懷疑,張弛越發驗證說真話的時候沒多少人願意相信,可說假話的時候通常很容易取信於人,聰明如林黛雨也不例外。
林黛雨有些不開心:“她不會直接給我打電話?我真是搞不懂她,難道她對我們的家根本不在意?”
張弛安慰她道:“我覺得她心底是關心你的,畢竟剛剛和你爸分開,心情肯定不好,擔心自己的情緒會影響到你唄。”
林黛雨覺得張弛的這個解釋有可能,她準備抽時間多陪陪媽媽,其實媽媽也需要人安慰。
兩人聊得正開心的時候,林黛雨接到了一個電話,卻是馬東海打來的,林朝龍今天在賽車場玩賽車的時候出了車禍,目前正在醫院治療,林黛雨聽到這個消息馬上就慌了,問明了醫院的地點,即刻就和張弛趕了過去。
林朝龍目前正在明德醫院的貴賓病房裡,這家醫院有他的股份。其實他傷得不重,也沒準備告訴女兒,看到林黛雨和張弛趕過來了,才知道馬東海打了電話。
林黛雨眼圈紅紅地撲了過去,握住爸爸的手道:“爸,您傷哪兒了?傷得重不重?”
林朝龍笑道:“沒事,很久沒玩過賽車了,以為自己還像年輕時一樣,可畢竟老胳膊老腿的,不行了,就是擦破點皮,你彆擔心了。”
張弛把剛才在門口買的果籃放在一旁,雖然老林比較陰,可畢竟是林黛雨的爸爸,表麵功夫必須得做,誰讓咱惦記人家閨女的。不過他高度懷疑老林是故意放消息博同情,老陰貨乾這種事情駕輕就熟。
林朝龍微笑招呼道:“張弛也來了!”
張弛道:“這麼晚了,小雨一個人過來我不放心。”
林朝龍心說這麼晚了跟你一起我也不放心,笑了笑道:“麻煩你了。”
張弛知道人家爺倆有話要談,笑道:“你們爺倆聊著,我外麵抽根煙。”其實這貨根本不抽煙,就是個借口。
張弛來到外麵,馬東海就在外麵守著呢,自從李躍進的事情之後,張弛對馬東海的印象就大打折扣,差點把救命恩人老戰友給送進監獄,馬東海也夠狠的,張弛認為現在的馬東海已經徹底淪為資本家的乏走狗了。
雖然對馬東海反感,可張弛也沒有表露出來,還主動打了個招呼:“馬大哥也來了,傷好了?”
馬東海明顯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道:“好多了。”
張弛心說你特麼裝吧,李躍進當時對你還是手下留情的,如果不是那樣,至少把你揍個半死,到底是什麼原因驅使他下狠手去對付李躍進,當時好像記得是為了一個叫阮梅的女人。聽李躍進話裡的意思,好像是馬東海殺了阮梅。
具體的事情張弛不知道,可他知道一個道理,李躍進當年曾經救過馬東海的命,馬東海卻想把他一手送進監獄,單從這件事來說,馬東海恩將仇報這個人就不厚道,不可交。
如果不是黃春曉出麵,馬東海都不會撤訴,李躍進現在可能都在局子裡呆著。回頭想起這件事越發覺得黃春曉對自己是真的好,張大仙人有點想歪了,臥槽,她離婚該不是因為我吧?
細思極恐,不敢再想下去。
馬東海覺得跟張弛麵對麵太尷尬,打過招呼,借口有事下樓了。
張弛在門口等了二十多分鐘,林黛雨出來了,父親果真隻是皮外傷,她也安了心。
林朝龍讓女兒早點回去,張弛過去跟他道了個彆,建議老林最近要安心臥床休息。
林朝龍本想讓馬東海送他們,可林黛雨沒答應,當著父親的麵牽住張弛的手道:“爸,有張弛陪我回去呢,您放心吧。”
林朝龍笑著點了點頭,看到女兒牽著張弛的手,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可總不能硬生生把他們的手給掰開,女大不中留,自己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已經有了更親的人,心念及此,難免失落。
張弛和林黛雨手牽手離開了明德醫院,張弛攔了輛車,本想說回水木,可林黛雨卻說了另外一個酒店的地址,張弛愣了一下,心中竊喜,難道小妮子春心蕩漾準備帶自己去開房?
林黛雨將螓首靠在他肩頭,小聲道:“回頭你在酒店大堂等我,我去見見我媽。”
張弛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晚上十點了,提醒她道:“可能趕不回去了。”過了時間宿舍是要關門的。
林黛雨道:“有些話我必須當麵問她。”
張弛點了點頭。
楚文熙對林黛雨的深夜來訪有些意外,她將林黛雨請進了客廳坐下,林黛雨打量了一下這間套房的環境,麵無表情道:“四季酒店的皇家套房條件不錯嘛。”
身穿深紫色絲綢睡衣的楚文熙笑了起來,從林黛雨的表情就能看出她絕不是過來跟自己增進母女感情的,應該是興師問罪。
楚文熙來到酒櫃前倒了兩杯威士忌,其中一杯遞給了女兒。
林黛雨詫異地望著母親:“我從不喝酒。”記得過去自己想要嘗試的時候,母親都會在第一時間阻止,看來她變得越來越不了解自己了。
楚文熙道:“長大了什麼事情都得嘗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