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東海的臨時住處就位於主樓旁邊的房間,裡麵也是三室一廳的結構,這裡有一間地下室,有通道和主樓的酒窖相連。
馬東海例行視察之後,關上房門,然後經由地下室進入酒窖。
打開酒窖的電閘,裡麵的燈光亮了起來,一個魁梧的男子蜷曲著身體靠在角落中。
馬東海拎著帶來的食物走向他,低聲道:“班長,我給您帶吃的來了。”
這藏身在酒窖中的男子緩緩抬起頭,這頭發淩亂,麵色憔悴的男子竟然是李躍進。
那晚李躍進在事發之後逃離了現場,他知道自己如果留下就說不清了,李躍進不敢聯係張弛,不想給張弛帶去麻煩,他想不通,為什麼他以為死去多年的高山林還活著,為什麼他不認識自己了?這一切是不是都和曾遠帆有關?
曾遠帆的話提醒了他,在北辰馬東海的所作所為其實暗藏著一顆苦心。
李躍進找路人借了個手機給馬東海打了電話,他以為馬東海會知道答案,也是馬東海在得知這件事之後,第一時間將他接到了這裡,把他藏在了林朝龍的酒窖中。
在當今的信息係統中,一個人想要逃出警方的搜捕太難了。
馬東海將帶來的飯菜放在李躍進麵前,開了一瓶酒,找了兩個玻璃杯,他在杯中倒滿酒。
李躍進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想喝,直到現在他都處於深深的自責中,如果自己不去追小林子或許他還活著。
馬東海道:“為小林子!”他把杯中酒灑在了地上。
李躍進抿了抿嘴,拿起那杯酒也灑了,雙目中布滿血絲,自從出事之後始終沒睡,猶如大病一場。
馬東海道:“他的事情怪不得你。”
李躍進血紅的眼睛盯住馬東海道:“你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當初你在北辰想把我送進去是不是要阻止我查當年的事情?”
馬東海默默將兩杯酒倒上,將其中一杯端起遞給了李躍進,李躍進接過,馬東海跟他碰了一下,先乾為敬。
李躍進也喝了這杯酒,目光仍然盯著馬東海。
馬東海道:“班長,你救了我的命,我再不是人也不可能害你,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們必須接受事實,人死不能複生,你就算查出真相,阮梅能活過來嗎?我們那些死去的戰友能活過來嗎?不能!”他大吼了一聲,雙目之中泛起了淚光。
李躍進道:“可是我不能讓他們不明不白的死!阮梅不是毒販,她從來都不是!你知道,你明明知道的!”
馬東海反問道:“怎麼證明?誰信你?”
“你可以證明的!”
馬東海道:“我沒有證據,我可以幫你證明,可然後呢?我們仍然改變不了什麼?我們非但不能為阮梅翻案,可能我們還會成為下一個小林子。”
李躍進道:“是曾遠帆策劃了這一切對不對?”
馬東海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班長,到此為止吧,你追查下去不會有什麼結果,而且隻會將越來也多的人牽涉進來。”
李躍進怒視馬東海道:“阮梅白白死了?小林子白白死了?”
馬東海大聲道:“他們已經死了,可我們還活著,你可以豁出性命不顧一切,可我有老婆,我有孩子!”
李躍進愣在了那裡,怔怔望著馬東海,馬東海應該是知道一些內情的,可是他不願說,也不願自己查。
李躍進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他明明是一個受害者,他的出發點隻是想給當初的戰友一個清白,可他的調查剛剛展開,就導致了小林子的死亡。
馬東海道:“班長,你吃飯吧,好好休息,這幾天你就呆在這裡,他們不會想到你會藏身在這裡。”
“麻煩你了!”
馬東海內心中暗歎了一聲,起身準備離去,又想起一件事:“對了,那個叫黎美瑛的女警察來京城了,負責協助調查你的案子,今晚張弛把我請了過去,就是想打聽你的消息。”
李躍進點了點頭。
馬東海道:“還是有很多人關心你的,班長,多為活著的朋友想想。”
李躍進道:“我不想連累任何人,包括你。”
馬東海道:“我的命是你給的,為你我死而無憾,彆多想了,好好休息吧,等風頭平息一些,我會安排你離開。”,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