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忽然想起昨天和舒蘭的對話,舒蘭覺得謝忠軍變了,就像是一個陌生人,當時他認為謝忠軍是因為秦家變故的原因,是可以理解的,可現在他也覺得謝忠軍變了,雖然過去的謝忠軍粗俗市儈,可對自己嬉笑怒罵之中流露出親切感,現在卻不一樣了,謝忠軍明顯有事情瞞著自己,他們之間不知不覺已經豎起一麵無形的牆。
張弛沒有承認,喝了口酒道:“師父,您說什麼?”
謝忠軍道:“你跟我還掖著藏著啊?你懷疑馬東海和裘龍有關,所以才來了這麼一手,玩火啊!馬東海真以為是裘龍找到了他,差點把你給殺了。”
他來到張弛麵前伸手去拉開張弛的浴袍,張弛捂住領口道:“師父,咱拜師的時候可不包括這個。”
謝忠軍笑道:“要想都學會,先跟師父睡。你怕什麼?我又不睡你,就看看。”
張弛道:“看可以,那你也脫光了讓我看看,咱們誰都不吃虧。”
謝忠軍撇了撇嘴,沒有繼續要求他脫衣服,回到剛才的地方坐下,低聲道:“我知道是你,小子,彆再貿然行動了,裘龍不是你能對付的,給你個建議,加入我們吧?”
“我們是誰?”
謝忠軍望著這個明知故問的小子,氣不打一處來:“我是你師父。”
“師父也不能勉強我乾不喜歡的事情吧?師父,您剛才都說了,加入那個組織純屬被迫,是交換條件,既然您都這樣了,還把我往裡麵拖,彆人師父都是千方百計地維護徒弟,我怎麼覺得您想坑我呢?”
謝忠軍笑道:“有道理,我不勉強你。”
“師父,您也太不坦誠了,既然你事先什麼事情都清楚,為什麼不跟我坦白一些?把我當傻小子涮呢?”
謝忠軍道:“傻小子,我是為了保護你。”他起身道:“不聊了,話不投機半句多。”
張弛送他出門,到門前的時候,謝忠軍卻轉過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扯開張弛的浴袍,張大仙人頓時春光大泄,有些鬱悶地叫道:“流氓你!”
謝忠軍從張弛的身上並沒有看到傷痕,目光傾斜四十五度朝下瞄了一眼道:“槍不錯!”
老謝揚長而去,張大仙人狠狠關上房門,期望聽到響聲,可這門有緩衝裝置,依然不緊不慢地返回關上,張弛敞開浴袍,轉身看了看穿衣鏡裡麵的自己,有點小馬哥的味道,不過小馬哥穿的是風衣,人家槍是扛肩膀上的。
秦大爺的藥膏很靈,這會兒功夫胸口的傷疤已經愈合不見了,老謝應該是想通過這種方式證實他就是潛入馬東海車內的人,馬東海肯定向他通報過情況了,他刺傷了自己,所以老謝才想看看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口。
這老狐狸實在是太狡猾了,謝忠軍是神密局的人大大顛覆了張弛的認知,他並不相信老謝的話,搞得多悲壯似的,為了保住秦家他才加入了神密局?扯淡!他謝忠軍有那麼重要?如果秦老出事肯定不會是小事,怎麼可能因為謝忠軍的加入而改變秦家的命運?這理由太牽強了。
而且他加入神密局好像也沒起到多大的作用,秦綠竹黯然遠行,秦老不知所蹤。
張弛拿起那瓶酒往杯子裡倒滿,咕嘟咕嘟灌了一大杯,心亂如麻,老謝啊老謝,你跟我玩手段。他仔細將此前發生的事情捋了一遍,謝忠軍被秦老逐出家門,現在回想起來竟非常可疑,以老謝的頭腦怎麼會栽在一個三流小明星的手裡?
難道被秦老逐出家門隻是他自導自演的苦肉計?莫非謝忠軍早就知道秦家要出事?在這個敏感的時間段選擇一個看似荒唐卻極其符合他人設的辦法逃避,如果老謝一直都是神密局的人,那麼一切就變得理所當然了。
假如一切真像自己想得這個樣子,老謝的套路實在是深不可測,他不但利用了自己善良的感情,還欺騙了將他養大的秦老。
臥槽!無情!
張弛已經無法安眠了,他換上衣服,離開了酒店,獨自一人沿著湖邊漫步,來到他一線湖景的彆墅,現在隻有李躍進在裡麵看門,張弛沒進去打擾他,經過彆墅來到南湖,一個人走上拱橋,站在拱橋的頂端,眺望月下的紫霞湖,湖水平靜無波,可內心卻暗潮湧動。
張弛取出華為手機,打給了白小米。
電話響了幾聲之後,白小米才接通了電話,打著哈欠道:“你有毛病啊,大半夜的吵醒我。”
“謝忠軍是和馬東海都是神密局的。”
白小米知道他去北辰的事情,也知道他此行的目的是在調查馬東海,聽張弛說出這個秘密,頓時清醒了,你是說他們是一夥的?
張弛點了點頭道:“沒想到吧,趙登峰隻是一個誘餌,和抑製劑一樣,他們要把裘龍引出來。”
白小米道:“你師父利用你?”她非常聰明,第一時間就看出了事情的關鍵所在。張弛雖然嬉皮笑臉可骨子裡是個驕傲的人重感情的人,被親人利用的感覺肯定不好。
張弛道:“他知道了我的身份,還勸我加入他。”
“你答應了?”
“我要是答應了還會跟你說?”
白小米居然沒有懟回去,輕聲歎了口氣道:“秦家本來就夠複雜,秦老是前任局長,他是其中一員也並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