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陽明點了點頭,轉身出門,白小米也隨同他一起離開,張弛仍然站在原地,仔細看了看曹明敏的遺容,低聲道:“死因是什麼?”
呂堅強道:“頸部的刀傷,具體死因還在調查中,死者還有什麼親人嗎?”
張弛想了想,中州墟脫險之後,曹明敏為了感謝他專程請他去學校西門的私房菜吃飯,好像飯店老板是她叔叔,他把這個線索提供給了呂堅強。
呂堅強將他叫到一邊,低聲道:“有關部門是不是又要乾涉我們辦案?”
張弛搖了搖頭道:“放心吧,我們過來就是看看能不能幫上忙,不會插手你的案子,曹主任是個好人,你一定要儘快查出真相。”
呂堅強道:“放心吧,我這邊一定儘快破案,不過,等屍檢結果出來,可能還需要你們的配合。”
張弛離開案發現場,發現屈陽明已經走了,隻有白小米在外麵等他,白小米告訴他屈陽明有要事去辦,讓他們自己回去。
張弛心中暗忖,屈陽明十有八九是去找安崇光了,曹明敏並非自然死亡,是他殺,張弛想起了曹誠光,如果曹誠光知道曹明敏的死訊,還不知要做出多瘋狂的事情。
白小米眼圈紅紅的,曹明敏的死讓她頗為感傷,她小聲道:“警方怎麼說?”
張弛道:“目前隻能確定是他殺,其他的事情還需要等初步勘察結果出來。”
白小米不解道:“發生了這種事情不該是局裡出麵處理嗎?為什麼要交給警?”
張弛示意她離開現場,走出一段距離,張弛轉身看了看案發現場仍然警燈閃爍,他低聲道:“你以為普通的武者能夠謀害曹主任?”
白小米道:“這正是我不理解的地方,一定是超能者所為。”
張弛道:“你知不知道曹主任是什麼時候重獲自由的?”
白小米搖了搖頭,她也不知道這件事。
張弛歎了口氣道:“老屈肯定知道。”
屈陽明離開案發現場之後直接去找了安崇光,安崇光接到屈陽明的電話之後,讓他直接去神密局,他即刻趕往神密局和屈陽明見麵。
屈陽明幾乎和安崇光同時抵達,兩人在停車場相遇,彼此對望了一眼,誰都沒有說話,安崇光向安全門走去,通過三重安檢方才進入他的辦公室。
安崇光脫去皮大衣,他的身材保持得很好,走向酒櫃倒了兩杯威士忌,其中一杯遞給了屈陽明。
屈陽明接過水晶杯,並沒有馬上喝酒,聲音低沉道:“太慘了,喉頭被割開,血流了一地。”
安崇光道:“她既不是神密局的人也不是學院的人,按照製度我們不應該插手這件事,讓警方去處理吧。”
屈陽明盯住安崇光道:“為什麼突然釋放她?”
安崇光道:“集體失蹤的事情本來和曹明敏就沒有關係,她隻是被彆人利用,我們查明她被控製了意識,並非主動行為,那些孩子也沒事,經過慎重考慮,決定不再追究她的責任,這件事你是知道的。”
屈陽明道:“這件事早有定論,而且我跟你說過,當時你為什麼不放她?”
安崇光道:“內部是有製度的,必須經過層層報批,她的處理必須要經過嶽先生簽字。”
屈陽明道:“安局,你打算袖手旁觀嗎?”
安崇光道:“不是袖手旁觀,是按章辦事,老屈,我建議你也不要插手這件事,就讓警方去處理,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張弛回來之後已經接連見證了兩起死亡,而且都是學院中人,韓老太是自然死亡,非人力所能挽回,可曹明敏卻是被害身亡,讓人惋惜。張弛敢斷定曹誠光不會善罷甘休,曹誠光既然能在白雲生父子的眼皮底下全身而退,他若是瘋狂起來,其實力也絕非一般。
張弛沒有返回學院,他決定今晚回小屋居住,和白小米分彆之後,他給謝忠軍打了個電話,將曹明敏的死訊告訴了他。
謝忠軍並沒有顯得意外,他已經知道了這件事,電話中讓張弛明天來他的博物館一趟。
張弛這一夜沒能睡好,想起曹明敏昔日的種種,音容笑貌猶在眼前,被困幽冥墟的時候,她以身作則,舍生忘死地保護學生,其實如果幽冥墟不是有她在,曹誠光也不會儘力幫忙。
曹明敏對曹誠光一片深情,曹誠光失蹤了那麼多年,她一直都在外麵等待,哪怕是曹誠光最後變成了一個侏儒,她也沒有絲毫的嫌棄,上次的集體失蹤事件,無論是不是她真心所為,最終還是為了營救曹誠光,這樣的一個好人居然以如此慘烈的方式結局,張弛心中格外惋惜。
在滬海遇到曹誠光的時候,曹誠光還特地給了他一枚玉觀音,讓他轉交給謝忠軍,雖然沒有說那玉觀音意味著什麼,可張弛認為曹誠光一定是用這種方式告訴謝忠軍,讓他幫助曹明敏脫困。
不知曹明敏這次獲得自由是不是和謝忠軍從中斡旋有關?可無論怎樣,曹明敏的死已經成為現實,東躲西藏的曹誠光必將展開瘋狂的報複。
張弛驅車來到謝忠軍的博物館,門前停車場上停著謝忠軍的香檳金卡宴,張弛將摩托車和卡宴停了個並排。記得第一次過來的時候還是秦綠竹帶他來得,可現在秦綠竹身在幽冥墟,縱然心中想念也無法相見。
張大仙人下意識地摸了摸隨身攜帶的天蓬尺,怪隻怪自己沒本事,鑰匙放在身上都無法開啟傳送門。
走入博物館的大門,裡麵掃地的員工都認識張弛,指引他去了辦公室。
張弛來到過去和秦君卿見麵的辦公室,謝忠軍正站在牆邊看畫,牆上掛著的畫都是秦君卿留下的,謝忠軍看得很認真,手中還拿著一個放大鏡方便他觀察細節。
張弛沒打擾他,也欣賞了一下牆上的畫作,他是走馬觀花,看了一遍,發現謝忠軍仍然拿著放大鏡在觀察剛才的那幅,忍不住道:“又不是**,您能看出一根毛來?”
謝忠軍直起了腰,不滿地罵了一句:“不懂欣賞的玩意兒。”
張弛道:“比不上您啊,您懂欣賞,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您存那麼多好東西都留著自己看,是不是太自私了?”
謝忠軍道:“等我死了,我把這間博物館就捐給國家。”
張弛道:“師父,昨晚的事情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曹明敏現在已經不屬於神密局了,她也不是學院的人,按照我們內部的製度,我們是不能乾涉警察辦案的。”
張弛道:“您去過現場沒有?”
謝忠軍搖了搖頭:“現場什麼情況啊?”
張弛道:“人死得很慘,被人割喉,血流了一地。”
謝忠軍皺著眉頭道:“不應該啊,曹明敏就算不使用異能,她也是個二品化雨境的武者,普通人想殺她太難了。”
張弛點了點頭道:“應該是超能者謀殺了她,超能者犯案不是應該歸神密局管轄嗎?”
謝忠軍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所以我們不能乾涉,神密局辦案也有神密局的流程,現在無法斷定一定是超能者所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二品武者又不是無敵。”
張弛道:“也是,她肯定不是你的對手。”
謝忠軍眯起一雙小眼睛望著他道:“小子,你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她的死和我有關?混賬玩意兒,居然這麼想我。”
“師父,我可什麼都沒說。”,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