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弛從被窩裡爬了出來,拉開房門,沒看到人,低頭一看,才發現了曹誠光。
曹誠光帶著一股子冷氣鑽了進來,反手把房門給掩上,然後脫掉鞋子到石床上坐下了。
張弛道:“你自己沒房間啊,跑我這裡乾什麼?”
曹誠光掀開被子往裡麵看了看,確信裡麵沒人,歎了口氣道:“你這個乾姐姐不夠慷慨啊,居然不給你安排一個暖床的。”
張弛道:“老曹,你當每個人都像你這麼沒節操?”
曹誠光嘿嘿笑道:“你猜我剛才看到什麼了?”
“大冷的天你不睡覺,瞎溜達什麼?小心人家把你當成小偷給抓起來。”
曹誠光道:“你這個姐姐好像有男人啊。”
張弛微微一怔:“什麼?”
曹誠光兩隻手放在腦後枕著,兩條小短腿翹起了二郎腿,抖啊抖啊的。
張弛有些不耐煩了:“說,不說就走,我得睡覺。”
曹誠光道:“彆急啊,剛才我想去泡個澡,順便去外麵轉了一圈,發現有客人來了,排場很大,一輛馬車,八名黑衣武士護衛著,馬車裡麵的人我雖然沒看見,可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凜冽的殺氣,裡麵那個人實力肯定不次於謝胖子。”他現在凡事都要把謝忠軍溜出來做對比。
張弛心中卻是一沉,低聲道:“你知不知道那人是誰?”
曹誠光搖了搖頭道:“不過看排場應該是個大人物。”
張弛湊近曹誠光看了看,曹誠光有些警惕:“你想乾什麼?”
張弛道:“能耐啊,你不是轉一圈,是去外麵鑽了一圈吧?”湊近聞到曹誠光身上的土味兒。
曹誠光笑道:“你小子真是機靈,什麼都瞞不過你。”
曹誠光恢複土遁的能力對張弛來說也是好事,畢竟現在曹誠光和他是同一陣營,一個恢複能力的曹誠光總比一個廢柴要好。
“不過現在我並沒有完全恢複,也就是在院子裡鑽鑽。”曹誠光實事求是道。
張弛慫恿曹誠光道:“你去打聽打聽,到底是誰來了。”不知為何他想到了獨北峰。
曹誠光搖了搖頭道:“那人殺氣太重,我還是彆冒險了。”
此時外麵又響起敲門聲。
曹誠光和張弛對望了一眼,張弛去開門,曹誠光躲到了衣櫃裡。
這次來得卻是黃飛雪,她手中挑著一盞紅燈籠,俏生生站在門外,可能是燈籠光線的緣故,潔白的麵頰上蒙上了一層嫣紅,顯得嬌羞可人。
張弛道:“飛雪姑娘,有事?”
黃飛雪點了點頭,柔聲道:“夫人讓我過來看看,公子有什麼需要。”說話的時候目光不敢直視張弛,黑長的睫毛垂落下去。
張弛心中明白這是乾姐給自己送暖床的過來了,他笑道:“沒什麼……”
衣櫃裡麵忽然傳出一個響屁,曹誠光晚上吃得太飽,終究還是沒忍住。
黃飛雪俏臉紅得越發厲害,張弛轉身去衣櫃前,一把將櫃門拉開,曹誠光捂著鼻子從裡麵逃了出來,溜到門前,黃飛雪趕緊讓到了一旁,曹誠光道:“我那邊也需要。”
黃飛雪也捂住了鼻子,這麼小的身板怎麼這麼大的能量。
好好的房間都被曹誠光這個屁給熏臭了,窗戶那麼小,通風還不好,估計得好陣子才能散乾淨。
張大仙人被熏得睡意全無,披上貂裘走了出來,黃飛雪紅著臉道:“公子若沒什麼事情,我就回去了。”
張弛笑道:“這房間我也待不住,咱們出去走走。”
黃飛雪點了點頭。
帶著張弛來到庭院中,外麵有些冷,庭院內有一條水渠,裡麵是從溫泉引出的泉水,兩人來到石亭坐下,張弛脫去鞋襪,將雙足泡在水渠裡麵。
黃飛雪將燈籠插入石亭孔洞之中,柔聲道:“公子,我幫你按摩一下肩膀吧。”
張弛搖了搖頭道:“陪我坐下吧。”看到黃飛雪低著頭顯得有些拘謹,他提議道:“這水舒服得很,你也泡一泡。”
黃飛雪脫掉短靴,除去羅襪,將一雙嫩白的玉足探入水中,在張弛身邊坐下,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地笑了。
張弛道:“來到風暴城,你對我好像突然陌生了起來。”從淩霄山脈的冰風寨解救了黃飛雪,途中他們相處非常融洽,還有過共患難的經曆,來到這裡黃飛雪卻變得矜持了許多。
黃飛雪道:“尊卑有彆,您是夫人的義弟,您是貴族,我隻是夫人的奴婢。”
張弛道:“人和人之間是平等的,哪有什麼尊卑之彆,再說我又不是她親弟弟,沒有什麼貴族血統。”
黃飛雪抬頭望著夜空道:“人的血統是注定的,我是奴籍,如果沒有夫人,我早已死了。”
張弛知道階級的觀念早已深入她的內心,想要讓她改變觀念絕非那麼容易。
“飛雪,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問你,當時你們為何會落入土匪的手中?”
黃飛雪歎了口氣道:“夫人帶著我們前往水晶城見一位很重要的人,去得時候一路平安,可沒想到回程卻被土匪埋伏,現在才知道,原來是我們商團之中出了內奸。”
張弛道:“水晶城不是早已變成一片廢墟了嗎?”
黃飛雪道:“黑月氏對水晶城進行了重建,現在的水晶城已經恢複了昔日的繁華。”
張弛上次在水晶城遭遇雪潮的經曆仍然記憶猶新,水晶城能夠在那嚴苛的環境下存在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他旁敲側擊道:“現在風暴城在黑月氏的統治下,我姐是山蠻氏為何還要堅持在這裡經營?”
黃飛雪向周圍看了看,其實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在,她小聲道:“提督大人一直都很照顧夫人。”
張弛聽到這裡,心中已經基本搞清了怎麼回事,黃飛虹的靠山無疑就是獨北峰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實在是有些不妙,他的腳移動了一下,不小心碰到黃飛雪水中的玉足,黃飛雪臉紅了,可腳卻沒有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