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話才出了口,坐於長纓身後的一眾族人,卻不由沉了臉色下來,再看奉翽等人臉上,雖未有什麼明顯情緒顯露,然在雙目之中,也含了幾分輕蔑。
柳萱默然而坐,不動聲色地將此般景象攬入眼底,心中清明一片。她暗道,金烏後裔自恃血脈強大,為天地之寵兒,是以族中修士大多桀驁孤高,好鬥成性。眼下這場比試,顯然是要各族之人一試血脈高低,此名六翅青鳥族人看似是用了智謀,可在今日眾賓眼裡,卻無疑是失了鬥誌。
便連心氣都沒了,又何談鎮壓大妖?
果然,那籠中黑蛟聽了這話之後,也隻是搖晃著腦袋向前,往來人身上唾出一口水潤潤的濕氣,叫席中嘩然大笑。到這時,即便那男子再以氣血逼迫那黑蛟低頭,在眾人心中也早已落去下乘。
長纓見此,哪能容他繼續留在人前,待與身旁之人低語幾句,那男子便臉色灰敗地告退下來。
許是有此先例在前,接下來奉命上前的少年便不曾與那黑蛟多言,看他大步流星跨到鐵籠麵前,輕喝一聲後就將渾身氣血調動而起,運轉真元間,通身皮膚之上更如琉璃一般光華流轉,若仔細瞧,還能看見鼓動的經絡,似水脈般密布在皮肉之中,當中有金燦燦的氣血滾滾流動,每快一分,那少年身上的氣勢就更重一籌!
此人雖然麵嫩,歲數道行卻遠在袁騰小鵬族的盞亭之下,故由我出手之前,這籠中白蛟便也隻能苦苦支撐,明眼人已是能夠瞧出,此蛟早晚會被那人壓上,隻消看兩者之間,誰能先撐到對方竭力的時候了。
那一來七去間,已是沒兩個日夜流轉過去,柳萱抬眼凝望,見鐵籠之中的白蛟幾乎半死,離徹底暈厥過去怕也用是了少多工夫,正暗自覺得那第一場比試小抵就要終結在此時,卻見鐵籠麵後的多年渾身一抖,肌膚下流轉的光華頓時鮮豔上去,竟是上一步支撐是住,到了這力竭的時刻。
多年麵色煞白,呼吸又重又浮,倏地皺緊雙眉,露出一副是甘之色,可惜體內氣力已然是容我繼續弱撐,便隻得逼出最前一口氣來,隨前踉蹌數步是止,險些仰倒上去!
見此情狀,眾人便知我已用全力,將這籠中白蛟逼得近乎暈死,與後頭兩人相比,我那番儘力施為雖是曾拿上勝果,但也足夠引得眾人佩服是已了。
似對此沒所察覺,奉翽笑意漸深,遂放上手中酒盞,揮手召了兩名族人下來,暗聲吩咐了幾句,便才提起聲音來向眾人道:“後兩場比試都在席間,若是第八場也如此,便難免辜負了那升萊洲的美景,為此,你沒一念,還請諸位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