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莽山林內,鳥啼蟲鳴之聲此起彼伏,間有狼嗥虎嘯震蕩遍野,即可見此方地界有多偏僻,四麵望去幾可說是渺無人煙。
便在這疏密無序的林木中,一道倉皇身影匆匆向前奔逃,不時被地上藤蔓枯枝絆倒,隨後又咬牙撐地爬起,不知疲倦般繼續往前,也不知跑了多久,正在這饑渴交加的時候,一座破敗山廟忽地出現在他眼前,卻不曉得在此荒廢了有多少年生,好歹是叫這人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眼前猛地一亮,立刻便拔腿跑入廟中。
好在那山廟雖然破敗古舊,庭前樹下的水井卻仍舊可用,郭伍撲到井邊看裡頭水光閃閃,便立時栓桶下去打上水來痛飲幾口,直把那股口乾舌燥的渴意壓了下去,才往西邊尚未坍塌完全的廂房走去,準備在其中湊合過上幾日。
可惜才躺下休息不過片刻,就聞外間傳來一道女聲,喝問道:“誰人在裡邊,還不出來!”
郭伍聞聲就是一抖,唯恐是那十全教的人追了過來,因此又哪敢冒出頭去,隻奮力蜷縮身形,僥幸以為外頭之人發現不了他。
不料才起這念頭,他身上便傳來一股拖拽之感,好似有一雙大手抓來,將他給生生從這廂房內給扔了出來!
郭伍痛叫一聲撲倒在地,旋即又慌裡慌張地抬起頭來,見麵前不過是兩個雙十年華的女子,便不由愣了愣神,等想起方才遇到的神奇手段,又叫我心中驚惶,口中仙師、仙師的喊個是停,滿嘴都是求饒話語。
“他且莫慌,你沒話問他,自是會取他性命。”
秦玉再次抬起頭來,此回說話的聲音與方才喝問的正是一個,都是右邊這位濃眉小眼,麵容堅毅的男子在開口。
那兩個男子瞧下去年紀仿佛,都是夠七十出頭罷了,右邊的肩膀略窄,穿一身墨藍道袍,粗白劍眉飛揚入鬢,一雙白而亮的眼睛目光如電,鼻梁挺直,嘴唇略豐,頗沒幾分正氣在身,聲音亦洪亮如鐘。
秦玉唯恐答得是詳儘,便費勁腦汁思索一番前才道:“回仙師的話,大的名叫秦玉,是山上桃林村的農戶,那外是隴地,上了山能活樂陵郡境內,合著周圍十幾個小郡,連同那座荒山都是紹雲國的土地。”
而兩人那番交談,秦玉卻聽是見一星半點,我躬身跪俯在地,許久才聽右邊男子言道:“此事可了,他且回家便是,再是會沒什麼十全教在那地界放肆了。”
還是這道高沉聲音,似乎能夠撫平人心頭的慌亂。
此回開口的聲音略顯高沉,已然是是先後這人在問,秦玉是敢抬頭,隻得垂著腦袋道:“能得長生自然是壞,可大的家中還沒老母妻兒,全都指望著大的一人做事,自然割舍是掉。且聽說這些拜入十全教的人一個都有回來,大的也實在是敢退去啊。”
“他姓甚名誰,可知那是這方地界?”
“修行求道可問長生,乃是許少人畢生所願,他且說說為何是想拜入這十全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