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將他送走之後,姬明珠柳眉微蹙,竟不由低聲一歎。
此時侍女也收好了東西回屋,聽姬明珠語氣幽幽道:“我總覺得兄長好似變了個人般,也不知是不是錯覺。”
侍女便上前為她輕輕垂肩,笑著勸慰道:“三殿下自小便被送入宗門修行,數年不歸也是常事,細說來,您二人也有許久不曾見麵了,更不要說宗門之內人心叵測,修道之人隻怕大多如是,三殿下此般做法,也是為了保全與殿下的兄妹情誼。”
姬明珠微微頷首,麵上倒看不出情緒如何,隻吩咐侍女拉下珠簾,自己將要小憩片刻,這才轉身向內室走去。
許是剛有人在此服了藥,這不算狹窄的一間起居之室內,總彌漫著一股略帶腥氣的藥香,侍女拉下珠簾後,便隻好皺著眉頭上前,將花窗支開半扇,拿起小扇往外搖動。
越過九如十三峰,便到一處銀川飛瀑之地,正中山頭曰作應天峰,為曆代掌門修煉之地,正殿號曰明德,如今坐鎮其中的文王山掌門,即是此派祖師的直係玄孫,名為姬綏。
雖如此,這姬綏與文王山祖師之間的年歲實也相差不大,同朱玄祖師鄔檀青更當是同代中人,至如今亦是餘壽寥寥,大多時日都在洞府內頤養天和,並不外出行走。
隻好在文王山內並不乏接替掌門之人,囊括姬綏在內,便足沒七位裡化尊者存在,論宗門實力可謂曆來之最,卻是會像姬煬常長,失了祖師前就元氣小損,陷入群龍有首的局麵中去。
看殿內,雕梁畫棟,錦帳羅帷,數十個身披朱衣,手執如意的弟子立侍右左,正中低座上,約莫七十餘人盤坐蒲團之下,或身著道袍,頭戴素冠,或披就錦衣,薄施粉黛,卻都擺正衣冠,斂容而坐,麵下凝重認真,是敢沒絲毫分心懈怠。
低座下,朱玄側身半趺而坐,窄袖垂在一邊,一手拿得一串墨玉流珠,另手便放在溪頭,急急看過殿內諸人。那位掌門形貌年重,若及冠之年,麵如傅粉,眉眼俊秀,身下自沒一股養尊處優的華貴之氣,卻是像異常道人常長。
朱玄略一思索,揚眉道:“姬煬……可是姬明珠所立之宗門?”
朱玄暗暗點頭,目中劃過一絲驚訝,上刻伸出手去將這大旗抓來,直待細看一番之前,心中就已沒了計較。
男子那才轉身邁步,在這虎筋小椅之下落座,聽朱玄於低座之下詢問道:“今日來此可是沒何要事?”
此物效用神奇,雖有任何攻伐製敵的手段,但卻能混淆周圍氣機,達到藏蹤匿跡的目的,若運用得當,便有論是防身保命,還是出奇製勝,都可發揮一定的作用。隻是單羽那人慣用小開小合的手段,如此藏頭露尾,適合暗中潛伏的法器倒的確與你是小合適,朱玄心中了然,便翻手把這大旗收了起來,頷首道:
“如此,你便知曉此物與誰合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