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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宮外層,姬煬幾番動作之下,倒都被趙蓴招架下來,叫張雉站在旁處乾看著,一時竟沒有多少出手的機會,生怕自己貿然動手,反會成為對方的拖累。
便聽趙蓴皺眉道:“張道友,你且去把鄭道友護著,就怕刀劍無眼,叫他受了我二人鬥法的波及。”
除此緣由之外,另一原因卻是屍傀大陣還握在鄭秋汲的手裡,若此人不幸殞命,此方大陣一解,還不知姬煬會不會從旁處汲取來許多嗔癡怨念。趙蓴如今已是有了答案,隻怕姬煬此番突然暴起,就是借了那屍傀之上的妄念而來。
世人多貪生畏死,即便是道門修士也不能免俗,愈是追求長生仙途,就愈是畏怕死亡的來臨,此道中人殞命前夕,對長生的貪求也便如雨後春草一般瘋漲起來,既是貪求,也是妄念,一切七情六欲皆在此具現,無怪這魔種如此躁動。
且她在進入秘宮之際就有猜測,那魔種根源有千萬種地方可去,卻偏偏到了此處紮根,即可見地下秘宮當中必然有其賴以生存之物存在,再回想起鄔檀青的玉淨瓶也是從中得來,便可叫人以為,此地或是一位大修士隕落坐化的地界,才能養出這些陰邪與怨念來。
然而不管如何,趙蓴都不能放任此物繼續留於世間,便不僅是姬煬,甚至是那魔種根源,與此界中被魔種侵蝕到不可逆轉之輩,都須在她劍下做個了斷!
張雉得其授意,立時便鬆了一口氣,她點頭轉身,不作猶豫地向鄭秋汲趕去。對方麵色慘白,七竅溢血,身上氣機亦是顯出紊亂之相來,即可知是體內經脈留了傷處,好在氣機不曾外泄,意味著丹田道基並未受損,往後靜養一番倒也能恢複如常。
她輕歎一聲,起了法力屏障將其與自己罩入其中,隨後抬眼向上望去,見趙蓴一力禦劍,幾乎是壓得姬煬不能近身,亦不覺暗自感歎,北雲洲內何時出了這樣一位人物,以前倒從未有過聽聞。
雖說鄭秋汲曾信誓旦旦要誅姬煬,然而在趙蓴看來,這般事前做好布置,以備大敵來襲的舉動,本就是自身實力有所遜色的表現,天下從無萬無一失之事,任那鄭秋汲準備得再好,也總逃不過變數的發生,是故真正可以倚仗的,還是隻有自身手段罷了。
姬煬此刻深困陣中,倒無須怕她脫身而去,趙蓴未啟劍陣,而是再度化了百餘道劍氣出來,隨心神而動,立時又向姬煬殺了過去,後者連連退避,縱是平日裡叱吒一時的玄相法功,麵對劍氣也得避讓三分,且她這玄相都是真元法力所化,抵擋劍氣亦需耗費真元,如若一直這般被動下去,怕就是個困死在此的結局。
姬煬傲氣如此,怎會甘心落此境地,眼下才一動怒,一股躁動難安之感便翻湧上來,便看那玄相向上升起,身下就現出一座暗紅道台,原這玄相如此無往不利,無堅不摧,究其原因實是道台神像的神通,隻若她道台不塌,玄相自也不損不滅。
待那玄相坐定之後,趙蓴拿眼望去,一見三枚丹玉回環繞行,其間兩枚卻是光澤暗沉,瞧去與尋常修士的丹玉大不相同,似乎精魄一道的黃玉才是真正修行得來,另兩枚丹玉的來曆非同尋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