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蓴與江蘊分彆之時,他離劍氣境界尚缺一線之機,如今卻成功突破第四境劍罡。
單論天賦,江蘊在一玄劍宗弟子中實則不過爾爾,故而有今日之成就,除開遠甚旁人的大毅力外,還當有一番奇遇在身。
那廂耿星才也未料到還會有人登台應戰,上下打量將江蘊打量過後,眉眼間更添幾分凝重。
這人前些年才進入宗門,因是自小界而來,入門時就已有凝元修為,而後不久便突破第三重劍氣,驗過心性後即順利進入內門,為危月塔弟子。
他處事極為低調,修行又格外勤奮刻苦,入宗這數年間,眾弟子唯在劍木林與武鬥場時常瞧見其身影,若有時不在門內,也多是離宗在外曆練,是以有傳言道,坐鎮劍塔的危月上人對他這份心性青眼有加,曾破格令其上塔親自指點。
從前耿星才隻以為這是妄言,畢竟真嬰修士地位尊崇,而勤奮的弟子多不勝數,區區一個江蘊又怎能將其觸動,但如今瞧見其劍罡凝練的模樣,他竟不由在心中動搖起這想法來。
“你是昨日來主塔上報的那個弟子?”
甄茂雙眼微眯,憶起昨日在主塔當值的弟子言過,門中又出了位凝元期的劍罡境劍修。
像昭衍劍君那般築基期凝劍罡的人曠古絕今,在重霄世界裡,能在凝元期進入劍罡境界已然是極為不易且少有,即便是天才劍修層出不窮的一玄劍宗,麵對此等天賦者也十分看重。
而有劍罡在身卻還未入主塔修行的,除了還在考核期的耿星才,便隻有昨日才報上來的新晉弟子了。
“回師兄,正是在下。”
江蘊不卑不亢,奉劍向其一揖,甄茂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臉色和緩道:“短時內出了兩位劍罡境弟子,門中已有多時不曾有這般喜事,雖是還未告知於你,但考核你的主塔弟子已經定下,你與耿星才都由我來核驗心性,放心施為吧!”
好巧不巧兩人都在此處,倒省得甄茂多費工夫,他負手佇立在劍台一側,台上兩人聞得此言後,霎時就暴起劍拔弩張的氣氛來。
江蘊未成劍罡前,乃是溪榜第七十九,現下實力大進,恐怕位次也要跟著再進不少才是。
不知與耿星才的溪榜六十五相比,孰更勝一籌?
眾人緊握雙拳,舉目向劍台上望去。
隻見耿星才步伐一動,周身護體劍罡升起,卻是如銀河傾瀉一般的玄奇之色,其中波光粼粼好似星子漂流,而其劍術正如其名,劍氣凝形並不狹長,反是微微橢長的弧狀。
“這是《天星劍訣》,耿師兄最拿手的劍術!”金風塔弟子對此最為了解,見狀激動不已,連連在下呼喊。
趙蓴也看明白,耿星才原是氣劍一道的劍修,隻不過周明薇與其實力差距過大,未令他展現全部實力罷了。
江蘊與其相反,正乃身劍一道,所修劍術亦是身劍中極重根基的《息元劍法》,兼重肉身與劍術,但實則頗為中庸,在兩處都算不上突出,是以劍宗上下修行此劍術的人並不多。
眾弟子眼中,耿星才已先手拉開二人間距,身外橢長劍氣漸成十六柄短劍,爆射出去時,破空聲震出轟鳴,不少人為之耳內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