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有一身量矮小,但體格魁梧的銅皮男子一馬當先,三兩步躍至謝淨近身,兩手握了血氣幽幽的巨鉞,上身忽肌肉虯結暴起,將法衣撐得爆碎開來,便見他兩臂玄紋繁複,約莫也是些厚力增氣的符文,此刻抬眼向謝淨一瞪,揮手就要砍下她腦袋來。
“便是虎落平陽,也遠沒到被犬欺的境地。”謝淨眼中寒光一現,冷笑著啟唇譏諷於他。
而那銅皮男子聞言,不由嘴角抽搐,麵色充血般漲紅起來,喝道:“死到臨頭,還敢逞口舌之快,爺爺我今日將你斬成肉段,看看誰才是那喪家之犬。”
他巨鉞揮開染了黑霧的劍罡,伸手就要去抓謝淨的腦袋,下刻卻覺臂彎一痛,目光下落竟見劍光劃過,一條手臂並著巨鉞拋飛而起,噴天血柱便從臂彎處淋漓四濺,還未來得及呼痛,更覺頭皮一緊,原是謝淨一隻現著玉色光輝的大手已然捏在他頭顱之上。
隻聽哢哢幾聲脆響,銅皮男子的頭顱即在謝淨手下碎裂開來,紅白之物四處飛濺,一具無頭屍身痙攣一番後,才徑直向下落去。
眾人本向她奔襲而來,見得如此懾人景象後,不由後撤數步,互相對望皆有恐懼之意。
惶急間,有一紫衣女子站出,喝定眾人道:“諸位莫怕,我看此人不惜以言語相激,引杜鑿近身與其交手,這才殺之,恐是手段有所局限,無法對相距較遠之人出手,我等隻需——”
飛劍破空襲來,劍鋒寒光爍爍,還未等紫衣女子話落,就將她頭顱利落斬下!
這二人都為真嬰大圓滿,素日頗得天瞳看重,一身實力在八人中可謂數一數二,饒是這般都不是那謝淨的一合之敵,更叫餘下六人嚇得心神不定,又看飛劍回轉,撲哧幾聲連連再斬落三四人。
此刻那些真嬰才曉得,謝淨或是無法招架天瞳,但要斬殺他等,卻是不費吹灰之力了。
心下既生了懼怕之意,餘下兩人便有些怯戰了,趁那飛劍還未襲殺過來,連忙抽身離去,生怕保不住自家腦袋。
然而飛劍未至,卻先得了天瞳的不悅,一隻大手捏來,這二人便向雞子一般被其握到手中,還未出言討饒一句,即爆作飛灰,神形俱滅了。
“不戰而走的廢物東西,留爾等何用!”
蠻荒古地無人管製,失了這幾個真嬰,也不愁抓不到新的來,是以天瞳並不覺如何可惜,反而見著謝淨出手的功夫,其手中寶珠光華大減,於心底騰出幾分得意來。
能為本座出得些力,來這世間也算你幾人的造化一場了。
聽得一聲輕響,謝淨身前障壁忽碎裂開來,她下視手中寶珠,其上光輝已然黯淡下來,再不得用了……
正當絕望之際,於兩人頭頂上,忽放下巨大黑影來,有遮天蔽日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