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鬼此物論實力,比邪魔弱了不止一籌,但論難纏程度,邪魔可遠遠無法與之相較,隻若有屍體存在,無論是什麼種族,是人是魔都能叫其附身其中,若無法一擊斃命,便會反受其害!</p>
更何況,此地還有這麼多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在!</p>
“啊!”有弟子驚叫一聲,原來癱軟在他麵前的,根本不是什麼受困之人,而是業已死亡多時,被屍鬼占了身軀,所以才能夠動彈的一副軀殼,如今見有機可乘,遂竄出屍身,就要從那弟子的口鼻鑽進去。</p>
好在他身旁弟子即時出手,對著屍鬼便拋去一枚辟邪符籙,霎時見業火爆燃而起,將那屍鬼燃儘作一道白煙!</p>
但陷入危急的遠遠不止這一處,因不少受困之人才解了邪藥血毒,四肢虛弱無法行走的緣故,這群涉世未深的昭衍弟子未能覺察情勢生變,受心中憐惜所致,對付屍鬼時總要顧忌身邊之人,一時間束手束腳,對屍鬼顯出不敵之態來。</p>
冷麵修士見之大怒,一麵出手將屍鬼鎮壓,一麵又得看護這群慌忙失措的弟子,失神之下,竟叫一名築基弟子被屍鬼俯身的邪魔咬了一口,邪祟氣息立時便從那傷口蔓延而上,幾個呼吸就令其麵色泛出烏紫。</p>
便在此時,一道金光緩緩蕩來,諸多屍鬼頓時嗚嚎滅去,再看那築基弟子時,其已被身著杏黃衣衫的道人封住了氣息。</p>
趙蓴見他肩頭被咬,便引出一絲真元向傷處覆去。大日真元乃天下至陽至正,可辟一切邪物,這點邪祟氣息不算如何,在觸得真元後,即開始緩緩退下,最終在肩頭沁出一層毒血。待將毒血拭淨,那弟子也睜開了眼。</p>
“……”他囁嚅幾聲,隻覺身軀尚還有些冰冷,卻不是先前那般怎麼也感覺不到的模樣,抬眼見趙蓴麵色微冷,便有些羞慚神色在臉上浮出,聲音微弱道,“多謝真人搭救……”</p>
這時那冷麵修士也站上前來,稽首道:“弟子看護不力,特來向真人告罪。”</p>
趙蓴自知此事怪不得他,便隻擺了擺手,道:“先帶人回廬舍安置罷。”</p>
而一眾弟子漸也明了,自己今日險些釀下大錯,傷及同門性命,故不敢抬眼打量趙蓴,個個皆低垂著腦袋,有些失落與慚愧。</p>
“爾等涉世未深,今日禍事,倒也在宗門料想之內,”趙蓴歎息一聲,開口道,“吃一塹長一智,來日再遇險況,便沒有今朝這般好過了,關乎性命之事,從無有後悔一說,個中輕重緩急,還得親自體悟分辨才成。”</p>
此些弟子不過是心智不夠成熟的問題,若能從中汲取教訓,來日也能算作宗門的中堅之力,若非如此,她也不會費此口舌。</p>
話音落下,才見趙蓴騰身而起,踏上雲頭。留一乾築基弟子若有所思,暗暗點頭稱是。</p>
至黎明破曉之際,弟子們終是帶著受困之人回到廬舍,此後還要登名造冊以錄明百姓、修士的身份,看其與蠻荒邪修有無關聯。不過都已不是趙蓴需要留心的方麵了,她將邪魔駐軍拔除,便向就近關**接了任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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