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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牙族乃古妖奔流巨狼的後裔，早在強盛之年，亦可歸入幽州天妖一係。</p>
可惜後來血脈逐漸駁雜，以至神通消弭，最終從天妖跌落為古妖，再往後，便隻能在叢州討得一處棲居之地了。</p>
不過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使血脈神通無法傳承下來，作為古妖後裔的屈牙族，仍舊比尋常妖族精怪要強悍數分，自打從海外幽州遷居六州大陸後，此族便占據了叢州內最為富庶的金河灣，並在此繁衍生息，迄今已餘萬年之久。</p>
“屈牙族雖身無神通，卻自詡有天妖血脈，是以大多性情傲慢，以古妖後裔自居。而金河灣又是重霄內唯一一處適宜襲明草生長的地方，從前不曾被屈牙族獨占時，人族尚能與河灣精怪們通商往來，如今卻是不行了。”柳萱麵露些許嘲色，美目微微一凝。</p>
未等趙蓴詢問，她便再度開口言道：“阿蓴也知，天妖之所以為天妖，蓋是因生而懷有神通，非尋常種族可比，也正是因為此故，天妖才不大瞧得上妖族精怪，而人族亦無先天神通，是以落到他等眼中，也不過是稍稍特殊一些的精怪罷了，屈牙族舊時為幽州天妖，對人族自是偏見不小。”</p>
但再是有所偏見，生長襲明草的地方，都隻得金河灣一處。</p>
趙蓴對柳萱之意心知肚明，她神情如常，縱是知曉此中難處不少，心頭也沒有退卻之念。</p>
“師姐今日肯將神闕丹與襲明草的事情告知於我，在此事上，怕是已經有了法子。”</p>
“確是什麼都瞞不過你，”柳萱笑著點頭，玉手往案上輕敲，“依你的性子，凡事要有最好的，便不肯退而求其次，那神闕丹雖是靈藥難尋，但卻最是適合你不過。至於襲明草，師姐這邊也為你找到了方法，不然就不會告訴你還有此丹，直接改用藥效次些的一元清明丹了。</p>
“屈牙族慣是目中無塵，但有尊者出麵，他等也不敢過多放肆，隻可惜六翅青鳥族與奔流巨狼向來關係平平，而此族當年不得不遷居六州時，又對其餘天妖心懷怨懟，如今便隻肯答應開放藥田，要你自己去取那襲明草。”</p>
“無妨，這神闕丹既是用於我身，由我去取也正應該。”趙蓴擺了擺手。</p>
柳萱見她毫無畏懼，從容有度的模樣，亦不由失笑：“阿蓴若心有此念那是最好……不過我卻有些擔心，那屈牙族在開放藥田一事上答應得十分爽快，恐怕會在其餘地方下手，對你多加阻攔了。”她柳眉微蹙，斂了笑意。</p>
但趙蓴隻對她輕笑兩聲，對此胸有成竹：“傲慢自恃之輩，或有度量狹小之嫌，卻往往看重於臉麵名聲，更以此約束自身行徑，屈牙族既在事前答應過尊者，便不敢直接把心思擺到明麵上去，讓雙方難堪。他等也許會在摘取襲明草上阻攔一二，卻不可能給我一個困死之局，我隻要把握好這機會，此事便可成功。”</p>
“此言有理。”柳萱連連頷首，便又與趙蓴約定，十日後一齊啟程前去叢州。</p>
而在此之前，還有另一樁是非未曾了結。</p>
……</p>
趙蓴斬殺淳於琥時，並未有任何遮掩隱瞞之意，是以此事未過多久，便順理成章傳到了陸洪源耳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