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蓴見狀,連忙禦起真元將自身與榻上的宮眠玉護住,再回神時,便隻瞧見戎觀上人的雙手鮮血涔涔,幾見白骨露出!
“此物……當真可怖。”他喃喃一句,心頭竟是少有地湧上了後怕之感,宮眠玉體內的碧光,來自於一枚極為強大的噬元珠,其炸裂後能夠將仰淩尊者的分身生生毀去,而他方才欲要空手降服此物,便不可不說是魯莽之舉了。
好在此物僅僅傷及肉身,待他服下丹藥調息將養數日,就可令此傷痊愈。
戎觀抖下心中後怕,又噙起笑容向趙蓴微微點頭:“今日倒多謝你了。”
“區區小事,無足掛齒,晚輩當年鑄劍若非有長老相助,自也不會那般順利。”趙蓴煉鑄長燼時,除卻天地靈物不能在門中尋得外,其餘靈材皆是從宗門得來,那一張煉鑄天劍的器方,便是戎觀上人斟酌寫就。
宮眠玉體內的碧光既除,再等過個三五日便可醒轉過來,趙蓴遂向戎觀辭彆,回到了昭衍的洞府之中。
府內,柳萱正與戚雲容對坐。
兩人雖是同自橫雲世界而出,卻委實算不上熟識,恰逢趙蓴歸來,方才把殿內略顯生疏的氛圍蕩去。
自打趙蓴下界後,便因魔劫之事少有閒暇,故不常與舊人相見,算來和戚雲容之間,竟也分彆了數十載之久。兩人麵貌未改,更因斬魔誅邪而添了幾分堅毅,戚雲容見她也是欣喜,後又麵色一凝,開口道:“噬元珠一事,阿蓴你應當已經知曉了。”
趙蓴當即點頭,又見戚雲容整了神色:“不瞞你說,在關外大營時,我亦險些遭了此物毒手,好在是隨行於師尊身側,這才不曾殞命。
“如今師尊已去麵見掌門尊者,我便來將此事告知於你……那噬元珠不懼仙家道門的手段,卻似乎要受妖族之物的掣肘,當日正是師尊動用蛟鱗,才將諸多弟子從噬元珠下救出。”
妖族之物?
趙蓴眉頭微揚,自想起身上那金烏血火來,其雖為異火,卻也脫胎於始祖大妖金烏,現下正好印證了戚雲容所言。
“雲容此言,算對也不算對,”柳萱盈盈一笑,倒是偏過頭來道,“據尊者所知,叢州妖族內亦有不少天才被噬元珠奪了生機,其中除了尋常妖族外,還有幾名天妖後裔,他等身上並不缺妖族的護身寶物。由此可見,噬元珠所懼的應當還在此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