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入了我這曜日島,又緣何不來拜見於我啊?”
亥清聞聲而笑,在元渡洞天有的怒氣,眼下已是消減了七八分下去,她縱身躍起,便循著聲音踏入一方殿宇:“陛下清修,晚輩豈敢叨擾!”
“你哪是不敢,你今日就是為了擾我來的。”那殿中端坐的老者倒是生得慈眉善目,並不似君主那般氣勢淩人,他看亥清,正如瞧著一蹣跚學步的孩童,眼中慈愛又兼帶欣賞,揚手便為她指了坐處,“要煉法身,破劫後即是最好的時機,血池自不可能為你所帶走,想必你此回,也不是為了血池而來吧!”
日宮大帝衡煦,於亥清而言算是半師,她又一向愛憎分明,對其便甚為尊敬,入殿後長長一揖,才道:“陛下明智,晚輩所求之物的確不是血池,適才不過是想逗弄他等罷了。”
亥清初來曜日島時,因是人族之身,故受了這些眼高於頂的族老不少刁難,好在她也不是什麼慣於隱忍的脾氣,索性便鬨得日宮沸反盈天,打得三族天才抬不起頭來,叫族老們有口難言,以作報複。
見她記仇,衡煦頓時失笑,又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開口道:“你啊,素來是這性情。
“便直說吧,這回是來要什麼的!”
亥清清了清嗓,聲音傳遍大殿:“陛下給我一滴精血吧,我那弟子乃是修習大日之道的天才,甚麼血池之水,於她悟道根本無一點用處!”
衡煦一愣,旋即一掌拍在麵前的大案上,不知該笑還是該怒:
“朝暉,你可真敢想啊!”
……
曜日島,落羽林。
從弭羅殿內出來後,靈翊便一直臉色不佳。
胥翷所煉得的龍筋大弓的確神妙非凡,連他手頭的法器也要遜色些許,在宴上,那與自己一直不大對付的空翮帝子,又大肆誇讚胥翷,捧高踩低把他給貶了下去,如此種種,自然叫靈翊心頭不平。
一時間,就連掠過天際的那女子都被他拋去腦後,隻想著如何得一件更好的寶貝,最好能把胥翷的龍筋大弓給比下去!
他揮退眾人,三兩步竄進內間,直直朝著榻上半倚著的女人跑去,壓著聲音呼道:“母親,母親,兒子這次可是丟大臉了,您可得幫幫我。”
“行了,你丟臉的地方多了去了,這次又是為著什麼?”女人撐著腦袋,寬袍大袖後麵,是一張綺美豔麗的張揚麵容,其中最奪目的便是那雙眼睛,眼白如玉石,瞳孔似血紅的琥珀,像一團烈焰熊熊燃燒,顯得她神采飛揚!
焱瞳:管你是誰,先罵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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