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甄止盈傳書之時就說清楚了,靜山原今年隻能給到兩枚真嬰,他亦是這般同師兄龐北河說的,而今龐北河卻說,霓山派至少要三枚真嬰才肯買賬,這事他並不知曉,便隻可能是龐北河私下裡與甄止盈做的決定!
他這師兄一向目光短淺,偏又貪婪成性,等發現這第三枚真嬰是從人修身上得來的後,因怕連兩枚妖嬰都會失去,便不會輕易拒絕,甄止盈定是猜出事會如此,才敢那人修真嬰來補。
龐北河見師弟動怒,身子一縮便有些膽怯,可他自詡霓山掌門,乃是一宗之主,此刻被師弟大聲訓斥,亦倍感羞惱,道:“那,那就將這人修真嬰給送回去,我等隻要兩枚妖嬰便是了。”
他轉念一想,覺得這也是個可行的辦法,不料卻被鞏安言冷眼瞪住,諷笑道:“師兄不會以為,甄止盈那妖婦會讓你這麼容易地將真嬰還回去吧?
“這些年裡,我派借著庾羅之手,方能在靜山原中買來妖嬰,而光是一個庾羅教,又哪能在靜山原有如此人脈,你我都知,那庾羅教實則是冥影宗的勢力,而冥影宗所打的主意,便是將整座羅峰山都握在手裡。
“不然你以為,庾羅教憑什麼要和我派一齊針對含光觀?”
鞏安言心中久久不能平息,道:“冥影宗早就想將我派拉上賊船了,隻是單憑著購取妖嬰這一項,尚不能叫我派與正道對立,向冥影倒戈罷了,哪曉得你如今拿了人修真嬰回來,這才是真正的犯禁!”
並不是說以人修真嬰修行就一定是邪魔外道,隻是人之貪念所起,往往難以遏製,一旦嘗到其中的甜頭,就極難不走向歪路,故而正道修士中,才一向以此為禁忌。
龐北河聽了,頓有些垂頭喪氣,他大感無望,不由戚戚道:“難不成,我霓山派以後也要像那庾羅教一般,成為魔門爪牙?”
要知道,正道修士對邪魔外道一向持著趕儘殺絕之念,如此下去,霓山派自不能再像往常一般,安寧度日了。
鞏安言卻是連庾羅教和冥影宗都一同記恨上了,他眼神狠厲,心頭已然做下決定,道:“怕什麼,區區魔門又哪能知曉我派鎮宗法器的厲害,她既敢將人修真嬰送來,我派便敢用之,莫管是人是妖,隻要進了壺中,不都變成靈機去了?
“以後若遭庾羅教攀咬,我等便打死不認,他們沒有證據,隻會把自己暴露了個乾淨!”
龐北河不如師弟膽大,又隻一味聽從於鞏安言,聞言未經思考,便連連點頭,道:“是這樣,是這樣。”
這時,鞏安言忽然目露精光,問道:“等等,師兄方才可是說,送妖嬰來的人是葉絮?奇了怪了,這事情一向是由兩宗掌門,也就是師兄你與甄止盈親自交易,怎麼這回卻換了人來?”
“葉絮隻說,甄止盈因閉關修行而無法脫身,故才派了她來。”龐北河有些慶幸自己問了這事,不然真就是一問三不知,臉麵難以掛住了。
“靜山原一來人她就閉關?”鞏安言心生疑竇,思忖間,已打算令人暗中去探聽此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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