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化尊者!
這般修為在昭衍內不算如何,可放到羅峰山就稱得上驚人了,賀昆心頭一跳,頓就有些不大安寧起來。
男子自稱巫蛟,卻說自己不是昭衍弟子,此番前來不過是得了門中長老的吩咐,讓眾人不必管他。說罷又擠眉弄眼一番,可見性情頑劣,不是那等守禮內斂之人。
甄止盈哪敢怠慢,又連忙為其添了一案,見巫蛟雖為外化尊者,處事卻以趙蓴為先,目光霎時就陰沉了下來。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隻思量一瞬,便移目向了另一處。
自從聽聞甄止盈修成法身後,龐北河心中就有些驚怕,這幾年裡,庾羅教獨霸羅峰山的心思,可謂路人皆知,他嗅到今日筵席恐有些危險,來此赴宴的便隻有鞏安言師徒二人。
至於三宗之末的含光觀,倒是請出了久未出山的槐禪上人,反是大弟子鐘曇不曾前來,在其身後,則為二弟子鄂海與三弟子孔少英。
槐禪麵容沉靜,毫無波瀾,今日席上眾人,他隻在巫蛟之下,卻因含光觀的衰微而位居末席,鄂海、孔少英麵色難堪,他卻神色淡然,起身向甄止盈恭賀一番後,便繼續穩坐如鬆。
席間人心浮動,波譎雲詭,沉凝氣氛似山雨欲來。
庾羅教殺心暗藏,霓山派卻因巫蛟而如芒在背,含光觀三人亦表現不一。
槐禪不動,二弟子鄂海似是覺察出這通暗流湧動,而麵露難色,目光躲閃,孔少英則雙手握拳,隱有緊張之態。
他不動聲色往堂上瞧去,甄止盈未曾看他,葉絮微皺起眉,目露輕蔑之色,而賀昆在短暫猶疑後,卻眼露精光,有了幾分堅定,孔少英不明就裡,欲要繼續打量,這時忽然背後一寒,略轉過頭去時,正與趙蓴目光相對。
那是一雙含了霜的眼睛,孔少英渾身一抖,竟是忘了把目光收回,他隻在師尊與師姐口中聽聞過趙蓴的名字,知曉這是個極為厲害的人物,但卻從沒見過其真容,故也沒有多少畏懼之心。
今日一見,卻覺對方眼神銳利,去偽存真般洞悉一切。
他一時心虛,又連忙低下頭去,便在這時,聽到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值此良辰吉日,在下亦有一件喜事,準備告與諸位知曉。”
眾人杯停盞落,俱都看向說話之人,隻見趙蓴微微點頭,與槐禪相視一笑,道:“所謂良禽擇木而棲,承蒙含光觀槐禪道友不棄,在下已與之商定,願以昭衍之名義,攬含光為下宗,今朝諸位皆在,便請一並做個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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