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池藏鋒卻不願意:
“長老與隆魄大尊師出同門,他座下弟子被擒我袖手旁觀,他托長老來請我臨陣脫逃,長老以為,今日過後,於宗門之中,我又該如何自處呢?”
他直起身來,稽首向池琸恭敬一拜,聲音介乎於冷漠與柔和之間,道:“我誠知長老所想,這些年裡與夔門洞天之人皆不親近,但外人見此卻不會這樣覺得,恩惠不以親疏而論,我可一走了之,但長老不可,況且我若離開,隆魄大尊必然對您心生隙罅,以為長老重血親而輕同門,那麼日後長老又將如何麵對師長呢?”
“故而今日之行,我必不能辭。何況當年師尊擇徒,我雖自認敗於趙蓴,可弟子們卻以為勝負未分,便不如以此事為藉口,與趙蓴堂堂正正鬥上一回,此與夔門洞天無關,乃我本人之意,師門長輩後日若知,也必然不會責怪。”
見其心意已決,池琸也不好阻攔,便隻能冷臉相對,拂袖道:“個中厲害你都想清楚了,我還能說個什麼,須知此戰過後不論如何,你都儘快回返師門,莫要在本長老麵前礙眼了!”
“晚輩明白。”池藏鋒這回倒是暢快地答應了,躬身一禮向池琸辭去。
二人辯論之際,趙蓴已將來者身貌觀入眼底。
這是兩名身量仿佛的女子,左側那人身著短襦,挽起朝天髻,赤衣衫金披帛,明豔若神女,杏眼桃腮,有神采飛揚之態,其雙眸燦如明星,見了趙蓴後不覺皺緊眉頭,上下將她打量一番,冷哼道:“便是你將我師弟給擒了去?”
她身旁的女弟子則瞧上去略長幾歲,如二十許人,長眉細眼,朱唇薄抿,給人以鋒利威嚴之感。
從其周身氣息來看,能讓趙蓴知道此人乃是劍修。
這也不奇怪,夔門洞天傳承已久,其內弟子眾多,宗門又對各道法門兼容並包,自然會有劍道的一席之地。
趙蓴手執伏真囚靈袋,淡然回應那明豔少女的話:“我擒了犯過弟子數十,就不知閣下師弟姓甚名誰了。”
少女臉色微紅,很少見得趙蓴這樣的硬骨頭,登時嗔怒道:“你且聽好,我乃隆魄大尊座下三徒張寧筱,我師弟名為何抱樸,你以公徇私將他捉拿,日後我定當稟報師門,請長老來裁定你的過錯,而若你今日肯將我師弟放歸,尚還能寬恕一二,若是一意孤行不肯聽勸,哼哼,惹怒了恩師,自有你的苦頭吃!”
“卻不知我何錯之有了,”趙蓴神情愈發冷淡,將手中伏真囚靈袋揚起,朗聲道,“今日弟子所犯過錯,皆是人證物證俱在,我行執法弟子之權,不曾有捏造罪名、戕害無辜之事,莫說是你來,就是隆魄大尊親自到此,我也是這番說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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