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孟所在的族支卻非庚昀大能之後,故才為旁支弟子。
而周遭一眾弟子內,雖有本支族人在,可更多的還是與陳叔孟一般出身旁支的人,此刻聽了台上青年的話,登時就有怒氣升上心頭,咬牙切齒瞪向那說話之人。
隻是世家門閥的規矩,往往是將大量資源傾斜給本支嫡係,如非是天資過人,在這般資源傾斜下,大多數旁支弟子都是不如本支嫡係的,這陳叔孟已經算是旁支裡的佼佼者,可仍舊比不過台上青年,若換了他們自己上去,隻怕輸得會比陳叔孟還要慘,是以眾弟子雖怒不可遏,卻也一時無可奈何。
台上青年挑起眉頭,將眾人神態儘收眼底,心中快慰之情頓時衝至頂峰。自從近年來接連出了幾個資質不錯的旁支天才後,這些旁支弟子們便以為自己也有一飛衝天的機會,當真白日做夢!
他今日就是要給陳叔孟一個教訓,叫旁支弟子都曉得,一時風光根本算不上什麼,隻若庚昀大能還在一日,本支的地位便絕不會動搖!
“可還有人敢上台一戰!”青年雙臂揮開,一股頗為強悍的氣息頓時橫掃開來,一些實力略有遜色的弟子,更是忍不住後退數步,被這氣息震得丹田一蕩,
見狀,不少人都輕聲叫罵起來,隻恨自己實力不足,才叫這人囂張若此!
便在這時,愈發喧嚷的人群中,忽然躍起一道赤紅身影,伴隨著一聲驚呼“雲容”,那人已是穩穩落在台上。
青年眯起雙眼,謹慎地打量著麵前的紅衣女子,以對方身上似火焰一般浩烈的氣機來看,這必然是一位實力不輸於自己的弟子,隻是她麵貌十分陌生,此前倒從未在彆府中見過,不過陳氏族人眾多,或許有在外潛修的人也不得而知,故青年挺直身形,朗聲問道:“這位妹妹倒是眼生,不曉得是我本支嫡係,還是出身旁支?”
女子約莫雙十年華,身量高挑,四肢修長,黑發高束腦後,垂下的青絲如上好烏墨,她肌膚雪白,一身赤紅勁裝似紅梅出雪地,而神態堅毅無比,又滿是桀驁之色,其站於台上,就好像一團烈火,不知不覺便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聽她聲音略顯低沉,語氣沉然道:“在下戚雲容,特來討教!”
姓戚?
青年微皺眉頭,心中已然思索起來,門中可有姓戚的修真世家,隻是底蘊深厚的世家門閥中並無戚氏,或許是小門小戶也不得而知,便見他警戒之態略微收斂,搖頭道:“今日乃是我陳氏族內切磋,閣下既非我族中人,還是不要來湊熱鬨了。”
“關平哥哥此言差矣!”伴著這一聲音,人群中擠出了個梳著雙環髻,身穿石青色襦裙的少女,看著像是豆蔻年華,模樣甚是稚嫩。
陳關平望見是她,不由詫異道:“原來是小柊妹妹,這位戚師妹莫非是你帶來的友人?”
“不是不是,”陳柊連忙搖頭,發上珠翠叮咚作響,她與陳關平一樣,都是陳族本支的弟子,此代親緣還隔得頗近,故而語氣熟稔,道,“雲容乃是巫蛟之徒,而師徒中又一向將親師視作父母,按理說,她也能算作為我陳氏一族的弟子。”
台下有不少弟子皆麵露疑惑,唯少數修士目光微閃,而那陳關平無疑是知情者,聞言後冷哼一聲,卻不像陳柊這般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