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一百一六 各爭鋒異火難伏(1 / 2)

舟上數萬修士,隕鐵剪卻隻有八十一隻,隻怪那離火靈果實在難得,哪怕丘長老放話在前,如今躍躍欲試的人卻也仍有不少。

帷帳內本是低聲細語,後也逐漸喧嚷起來,此刻並不見人上前降伏那封火隕鐵剪,無非也是因先前散修老者等人的慘死,加重了眾人心中顧慮,人人都不想當出頭鳥,便隻好鼓動攛掇旁人。

約有小半刻鐘後,帷帳中才走出一身材魁梧,皮膚黝黑的散發男子。

他瞪起眼來,上下往隕鐵剪處一掃,哼哼兩聲後,便鼓足了聲氣道:“先叫我試試,看你這封火隕鐵剪到底有多厲害!”

與此人同座的幾名歸合修士,皆與他打扮相當,目看去又無血緣關係,便可知這男子大抵出身於一方不入流的小宗門,是以歸於下座。若非是第一個站出來的,怕也得不了旁人幾分注意。

然而他卻有些心氣,大步上前後,竟是略過下頭的眾多尋常隕鐵剪,就要直接向那九隻大剪渡去神識!

丘長老見此,目中暗暗浮起些許嘲弄,心道這九隻大剪,在他南殷教內常用來考驗真傳弟子,便是真嬰境界裡能降伏此物的人都不多,更莫說要驅使自如,是以往年離火靈樹成熟時,大多都是由長老親自動手,來將樹冠上的靈果采下。這不知底細的男子隻不過歸合修為,在他看來實在是有些瞧不清自己,以至好高騖遠了。

哼哼,竟敢輕視我教掌教所煉法器,今日合該叫你醜態百出!

那小宗弟子凝出一道神識,朝著其中一隻大剪探去,他唇角本是勾著一絲勢在必得的笑意,霎時間卻完全變了臉色,渾身顫抖不止,兩腿險些軟倒在地,不多時,竟是衣衫內外濕透,俱被冷汗浸潤。

他幾乎是立刻收了神識回來,卻也難掩驚惶狼狽之態。適才那一道神識還未觸及大剪,隻略微靠得近些,便叫他識海有如灼燒一般,眼前赤紅一片,幾乎不能視物。隕鐵剪內封存的異火,更像是一隻擇人而噬的凶獸,若他再敢靠近一分,這凶獸就可能將他給活活吃了!

如同劫後餘生般,這小宗弟子大口喘著粗氣,望向九隻大剪的眼神裡充滿驚懼,連對下方的隕鐵剪也有些後怕。

隻是話已說出口,若就這般打道回府,要師弟師妹們如何看他,要舟上其餘修士如何看他?

小宗弟子咬了咬牙,待氣息平穩後,才再度凝出神識,慎之又慎地朝著隕鐵剪探去,這一回他再不敢拿大,每靠近一分都要深思熟慮一番,這般表現落於旁人眼中,自也叫人忖度審視起來,隻道那九隻大剪恐怕是頗為棘手,才讓此人顧慮良多。

他神識落在隕鐵剪上,不一會兒便遭異火騰動撞散,此後幾番動作,也不能讓那異火溫順下來。眼看強行鎮壓已然不成,小宗弟子心道,若是溫和勸服此火,或能有一線轉機。

然而無多久,這人臉上就有些僵硬難堪之色浮出,他不曾想到,那隕鐵剪中的異火實是軟硬不吃,見他放緩了姿態,異火反而更加猖狂,隻恨不得將火焰拍到他臉上來。而元神之力到底有限,這般虛耗下去,他亦隻有神識枯竭,狼狽敗退。

思來想去,這小宗弟子終是看清了自己,南殷教的隕鐵剪絕非凡物,以他現在之能,必然是降伏不得了。

縱是心中再有不甘,男子也隻能放下心思,呼道:“此物太過攝人,我並無降伏之力。”遂就此罷手,三步並作兩步回了座處,因心生羞慚,便再不肯以麵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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