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番爭奪下,除七人以外的修士,卻是儘都接連敗下陣來。
當中有人僥幸摘得靈果,等那果實真正入手後,自是好一番喜不自勝,另外空手而歸的,便隻能眼睜睜瞧著他人歡喜,自己心中酸澀,又嫉又羨了。
許是被方才的亂象所激,眼看有人手拿離火靈果,竟有修士為此心生歹意,欲仿照先前爭奪隕鐵剪一般,出手從他人身上搶奪靈果,而當他們運起真元後,一股浩大的威壓卻是從上方降下,抬頭一看,正與南殷教丘長老的目光撞個正著,對方微眯雙眼,目中滿是警告之意,頓叫這些邪念突生的修士渾身僵住,不敢再動彈半分!
適才爭奪隕鐵剪,是為了確保離火靈果能落入名副其實的天才手裡,如今果實已經摘下,再叫旁人以此取巧之法搶得,那便是他南殷教處事不當了。
丘長老對此心中有數,見不少人目中流露出忌憚之色,身上氣息也逐漸平複下去,才將丹田按下。
不過眼下雖有他來壓製,這些拿了離火靈果在手的修士,卻也未必能保住寶物,若留在楓間城內,得城中規矩庇護還好,若離了城池往那無人管轄的野地中去,可就是群狼環伺、不得安寧了。
果不其然,在屢屢感知出幾道滿懷惡意的視線後,幾個拿了離火靈果的修士,都是與同行之人對視一番,選擇向南殷教辭行,儘早離開此處,免得再出什麼岔子。而在他們離開巨舟之後,又有些修士站起身來告辭,雖尋了各種理由,但南殷教之人如何能不知道他們所想,殺人奪寶,不外乎如是。
這一乾修士先後離開,剩下七人的爭奪,卻也逼近了尾聲。
當中一玄那名劍修與渾德陣派弟子,畢竟已經凝就道種,於修為境界上更甚旁人一籌,故七人之中要以他二人奪得的離火靈果最多,加在一起已是剩下弟子的總和,餘下五人當中,戚雲容與沈樅都是六枚,兩名雲闕山弟子各取了四枚在手,程菘卻是摘得少些,隻有三枚離火靈果入了手。
不過看她功法而言,這蘊含豐足火氣的靈果於她倒是作用不大,此番出手大概是存了曆練之意,故程菘麵上雖有些失落,卻也不存什麼懊惱。
七人先後回到帷帳之中,兩名雲闕山弟子在道姑身旁坐定,隻見她微微動了嘴唇,不曾發出什麼聲音,眉眼間些許嚴厲之色浮出,兩名弟子霎時就有些坐立難安,仿佛是受了些訓斥。
一玄那弟子摘得靈果最多,卻並未因此顯露驕矜之態,落座後便答了左右之人幾句話,神情甚是從容自然。
至於渾德陣派之人,則是歡喜迎了人入座,隱約有交談聲傳出。
程菘撇著嘴走了過來,眼睛一眨一眨,道:“這一次回去,我可得好好修行了,不然落下樅師姐太多,師尊出關了準要罰我,”她上前挽住周婧圍的手臂,皺著秀眉哀求道,“好師叔,這事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師尊。”
周婧圍佯怒瞪她一眼,哼道:“師門姐妹們廝混,哪一次少了你,但願你這次說的是真的,不然等明師姐出關,有你好受!”
說罷又攬了沈樅過來,笑嗬嗬地道:“樅兒最是刻苦,我可從不擔心,你往後再見到她疏懶懈怠,隻管來告訴我,我來收拾她。”話語間極是親昵,卻是對二人都十分寵愛。
不過同為明洵弟子,沈樅修行十分刻苦,但在資質上卻要遜色程菘一籌,後者小孩兒心性,貪耍愛玩,如此竟也不曾在修為境界上落後,隻當是悟性出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