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忌著身後弟子,蕭應泉此刻卻是躲閃不得,隻能咬牙硬抗下這一掌來。
他五指張握,憑空拿得一柄拂塵在手,下刻抖動手腕一甩,便就祭出一麵青紋小盾,那小盾不過巴掌大小,在滔天大掌麵前實是有些微不足道,可就在大掌襲來之際,這青紋小盾卻驟然爆出一陣耀眼輝光,將熊熊烈焰儘數吸納其內,這時,蕭應泉方才對出一掌去,將那爆裂的火光捏碎在了掌中!
兩大洞虛修士動手,乃是何其大的陣仗,光是渾厚法力衝撞後形成的餘波,都夠附近天域震顫不止。
亥清冷冷一哼,隻以足踏地,就使飛星觀巍然不動。
蕭應泉和許乘殷之間有什麼恩怨她並不在乎,隻是前者這施法傳話,顯然是奔著飛星觀內的弟子而來。他心頭所打的主意,無非是以聲示威,要許乘殷在眾弟子麵前失了臉麵,若真讓那含著法力的聲音傳了過來,飛星觀自當要震上一震,這便是矮上太元一頭了。
而許乘殷作為此次隊伍的領頭人,遇上這般事情自也要有解決之法,不然這九渡殿殿主也輪不到她來坐。
隻是今日趙蓴還在殿內閉關,亥清自己都不曾忍心打擾,又怎會給蕭應泉這一可能。她地位與實力在此,行事向來簡單粗暴,故未等許乘殷回應,就已暗暗動了怒氣,悍然一掌向蕭應泉拍去!
這一掌以渾厚法力凝聚而來,尚未用足她全力,為的便是讓對方吃個教訓,蕭應泉也是看出了這一點,是以麵上雖青紅不定,心頭卻是不敢再進一步了。
到此,他哪裡還認不出來,如今飛星觀內坐鎮的,正是那位數千年前攪動無數風雲的亥清大能,此人實力滔天不說,性情還十分不好惹,且不光是太元,連正道十宗都有不少修士在她手裡吃過虧。
許乘殷與他尚在伯仲之間,但亥清成名已久,彼時太元中能當她對手的,隻有他上頭的師兄師姐,甚至是師伯師叔。
蕭應泉一甩拂塵將鶴淵浮宮穩住,這才扯著嘴角道:“卻不知亥清道友在內,是貧道衝撞了。”
然而那飛星觀中卻再無聲音,動完手解了氣的亥清,隻將天殿宮門一閉,就坐定下來繼續為徒兒護法,觀見這一景象的許乘殷,隻得是躍起身來,在飛星觀前現身與蕭應泉一見,她似笑非笑,目中有說不清的玩味,開口道:“蕭道友卻是衝動了,我這師叔祖正為愛徒護法,哪能受得旁人打擾。
“如今驚擾了貴派弟子,實乃我宗過錯,便由貧道代為告罪,還望道友涵容了。”
許乘殷拱手一推,言語中倒是十分客氣,然而蕭應泉聽了,心中卻是冷笑連連,暗道,今日有亥清出手,將自己穩穩壓下了一頭來,莫管原委如何,結局怎樣,到底都還是太元的洞虛不如昭衍,許乘殷得了如此便宜,自是要出來打這個圓場了。
這一局算你贏了又如何,如今風雲會在即,到時自會見真章!
他眯起眼睛與許乘殷客氣幾句,待見飛星觀向前疾馳而去,才轉身踏回鶴淵浮宮,屏退眾人,拂袖將殿門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