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力戰數十名法身真嬰,如此景象,正是叫觀戰之人目瞪口呆,心生凜然。
莫管那場中修士如何作想,此刻界南天海內的正邪兩道勢力,卻都是議論之聲沸反而起,人人口中所言,心中所想,皆是這一劍殺群魔的劍修女子!
許乘殷也是現在才知,為何亥清並不擔心她那弟子,以趙蓴如今所顯露出來的實力,已然是大大超過眾人所能預想的極限。
一名連法身都沒修成的真嬰,當真能做到如此程度?
若非今日親眼所見,隻怕沒有多少人敢相信,趙蓴劍下已有數十名法身真嬰的亡魂!
她的每一劍都信手拈來,遊刃有餘,好似天生就是劍道的寵兒一般,既能藏鋒於鞘內,又可鋒芒畢露,力斬群魔!
比斬天毫不遜色,甚至猶有勝之的劍道資質,同時又延承了其師亥清的真陽之道,讓許乘殷覺得恐怖的,是趙蓴身上幾乎不存在缺漏之處,她的修行,她的神通手段,呈現出的都是一種儘善儘美的姿態。
沒有斬天與亥清一般的恣意狂邪,卻做到了將兩人所懷有的能力都推向極致。
許乘殷可以想象得到,今日趙蓴所擁有的一切,都必然是她傾儘所有而得。
一個時時刻刻都在與天相爭的修士,一個對自己苛求到了極點的逐道者。
一個比斬天和亥清都要瘋狂得多的人,又偏偏是個沉靜平和的性子。
“如此天驕,平生僅見這一人。”許乘殷笑著搖頭,心中直呼吾輩老矣。
亥清目光溫柔,欣慰望著自家弟子,嘴角已是不自覺揚了起來。
若說飛星觀內,一眾弟子都是與有榮焉,讚歎驚呼之聲不絕,反觀鶴淵浮宮一處,太元弟子的神情,可就是以震驚呆愕居多了。
“一人斬下邪修真嬰數十,難道是我瞎了眼不成,這如何能夠做到!”
“昭衍的劍修天才,最利害的不是那池藏鋒嗎,這人又是誰?!”
趙蓴乃是從下界中奮起,其名聲自當不如池藏鋒、燕仇行等人在正道十宗內來得大,且兩大仙門本就天才輩出,她又時常閉關修行不顯於人前,太元弟子間便甚少提及她之名姓與事跡。
如今橫空出世,便無異於給了正道十宗一個晴天霹靂,重新將人族天驕的稱號擺到眾人麵前,好叫天下修士都知曉,天才與天才之間也有不可逾越的鴻溝,真正的天之驕子當是如何,今日看了趙蓴就會知曉。
有消息靈敏些的,此刻便露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態,撇嘴道:“此人在昭衍內可不算什麼無名之輩,爾等竟從未聽說?
“她就是真陽上清洞天主人——亥清大能座下愛徒,名為趙蓴,道號羲和,因手握天劍而得劍君稱號,此前還曾一劍挑翻過夔門洞天,昭衍同輩之間,幾無此人敵手!”
這話一經放出,太元弟子間卻是鴉雀無聲,針落可聞!
早在與飛星觀狹路相逢時,弟子中就有人不忿於亥清的強勢,而放言要鬥敗她之弟子,給自家宗門尋回臉麵。今日見亥清弟子乃是這樣一位凶悍強大之人,先前說話那弟子,此刻已是臉色灰敗地埋下頭來,支支吾吾再不敢言。
而浮宮上殿之內,蕭應泉負手而立,稚嫩臉龐上卻是一片沉凝神色。
“諸位以為,我太元中可有弟子,能與這趙蓴一爭高低?”他背過身去,留一乾長老皺眉沉思,許久也不得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