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兩百零八 以神禦形,煉劍為軀(二合一4k字)(2 / 2)

呂案昇雖死,可場中的太元弟子卻仍有許多,座中長老們所憂慮的,無非是太元一方為此事掀起報複,以至於叫其他弟子們陷入險況。

“怕什麼,”亥清的眼神一經橫來,立時便叫那長老低下了頭,背脊上仿若壓來一座山嶽,呼吸間就有冷汗從額上滑落,“要嫌死得不夠多,放馬過來便是。”

許乘殷搖頭笑了一聲,接著這話向那長老道:“風雲會上不禁生死是自古就有的規矩,縱是我等洞虛修士也無法出手挾製,不過爾等也不必過多擔心,太元並非鐵桶一片,那呂案昇就是死了,為此心焦的多半也隻有同族之人,又豈會因此罔顧自家性命?”

此些長老們從前並不如此,今日突然有所顧慮,無非是因呂案昇的死,而擔心起自家宗門的天驕來。像趙蓴、池藏鋒這樣的天之驕子,哪怕折損一位,怕都是要叫人失悔不已的。

而鶴淵浮宮內,蕭應泉的說辭倒也與許乘殷不謀而合。

“此舊時規矩,焉能為爾毀之。”他神情微冷,卻也是因呂案昇的死而心生不悅,“既是技不如人,餘下弟子也當吃了今日的教訓,回去勉力修行。況此子性情驕矜自滿,今日喪命亦有輕敵之故,爾等身為族中長輩,下來也要好生教誨弟子才是。”

呂家的幾名長老求情不成,反還受了蕭應泉一通訓斥,登時也是臉色漲紅,麵上火辣辣一片。

呂案昇固然算是少年英才,卻也隻有真嬰修為,哪怕日後前程無限,今朝在上頭的洞虛修士眼裡,怕也不如一名外化期的真傳弟子來得重要。

中道隕落的天驕如過江之鯽,蕭應泉見得可太多了。

而比起長老們的憂思,各家弟子的希冀卻來得更為簡單。

呂案昇死了,他的位置會由勝下此戰的燕仇行取而代之。如此一來,原本屬於燕仇行的蓮台便會隨之空置,按照風雲盛會的規矩,在他之下的修士會依次遞進一位,同時最末位的蓮台就會重新空出,由那些在之前戰鬥中落敗的修士出手爭奪。

好叫風雲榜上的修士,始終保持在一百名,不多也不少。

末位的爭奪並不能叫眾人矚目,他們更想看的,實是燕仇行與池藏鋒這一戰,究竟誰能得勝。

不錯,呂案昇與燕仇行的排名相差不多,過他之後,不久便輪到了燕仇行選擇向上邀鬥的對手,而他要與池藏鋒一戰,卻是早在昭衍弟子預料之內的。

此二人相爭已久,如今燕仇行將《陰陽體鍛之術》大成,倒叫眾人也難以分辨出,台上兩人究竟孰強孰弱。

與麵對呂案昇不同,此刻的燕仇行明顯要謹慎許多。甫一出手,他便將陰陽假身祭了出來,自丹田翻湧而上的真元將四肢關節震得劈啪作響,他的意識先行一步,把身軀掌於神識之下,通身氣勢若排山倒海般滾滾而來,又節節攀高,似乎不見止境!

《陰陽體鍛之術》的大成,是以神禦形,超乎於物。

看燕仇行出手的速度,已然是不下於劍修出劍,池藏鋒下頜微收,下刻卻是劍出飛星,一連將對方四肢關節破開。在他的劍下,燕仇行堅如磐石的皮肉竟是寸寸炸開,其將真元注入其中,以求力道無窮,而池藏鋒知曉此點,便以劍鋒為阻隔,將這股力道分割開來,寸寸敲散!

“狡猾!”

燕仇行暗罵一聲,當即張開雙手,趁著池藏鋒揮劍斬落的功夫,將他一柄長劍死死捏在手中!

這一回,布滿他雙臂的玄紋卻是儘數顯露在了掌心,讓他一雙手掌有如世間最堅硬的金鐵所澆鑄,甚至能受劍氣斬切而分毫不損!

“沒有劍,我看你要如何勝我!”

聞此挑釁之言,池藏鋒麵上卻是毫無波動,他幾乎是細微地、不能為人察覺地笑了一聲,隨後將右手一鬆,便就叫燕仇行將法劍給奪了去,而下一刻,他眼簾掀起,目中爆出兩道厲芒,其手臂高抬,五指成掌,隨著一聲輕喝,便如落劍般斬了下來!

分明是肉身軀體,此刻卻攜著無邊劍意一起落下,手中無劍,而劍在心中,是以無往而不利,猶如法劍在手一般!

燕仇行悚然一驚,連忙抽身閃躲,其手中所縛的法劍卻趁勢一掙,劍鋒向上挑起,就要脫手而去。

他秉性也非猶疑之輩,眼見是避無可避,便乾脆拿五肢鎖神術定了身軀,奮力向池藏鋒轟出一拳。

隻是他未料到,對方麵對這一招數,卻是把動了手腕將法劍收起,從體內迸發出一股鋒銳無極的劍勢,一時間將身化劍,也是選擇拿肉身與他相鬥!

燕仇行心道他不自量力,竟是舍了自己的長處,而來攻敵之強項,卻又在拳與掌相接的一瞬,感到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力量!

池藏鋒像是一柄劍,輕而易舉地割開了他的皮肉,以叫鮮血迸濺而出,難阻他的攻勢!

“原是如此。”

趙蓴在蓮台上看得分明,亦不為池藏鋒的取勝而感到意外。

若說劍陣是氣劍一道的分支,以身作劍,煉劍為軀,就是池藏鋒所選定的,身劍一道的大成之法了。

補更進度(1/3)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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