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身著白衣之人皆都是真嬰修為,而少年卻隻有分玄境界,前者一經出手,他自是毫無反抗之力,眼瞧著就要被人擒走,那驕矜男子卻開口了:“此人乃我座下藥童,素日裡負責分選藥材,燒火看爐,爾等若將我這藥童給抓了去,要我如何煉製丹藥?”
丹師手底下大多都會養幾個藥童來做事,說來還算是半個弟子,不過絕大多數丹師,對自己的看家本領都守得很牢,如不是親傳弟子,卻不會把自家法門傳授於人。故這些名義上的藥童,實際也就做個打雜之事,所謂離了藥童便不能煉丹,大約也是不肯讓人把這少年帶走的托辭了。
那白衣修士並不愚笨,眼下一聽這話,便就曉得這男子打的什麼主意,他麵色一冷,也不想同麵前之人多作解釋,隻冷淡道:“此為萬劍盟所下諭令,爾敢不服?”
驕矜男子眉頭一皺,心知萬劍盟鐵令如山,便是師祖本人來了都忤逆不得,憑他一人定是無力轉圜眼前之事,隻是他心高氣傲,如今卻拉不下臉麵來收場,便冷哼道:“我家師祖乃青囊穀丹道聖手,號作長福藥老,此番召集弟子前來眾劍城,便是為了傳授那淨魂固心丹的煉法,爾等豈敢誤了如此大事!”
青囊穀長福的名號一出,幾個白衣修士的神情也隨之緩和了許多,可見那長福藥老如今在眾劍城內,的確是一尊中流砥柱。
“這位丹師,”此回卻換了個白衣修士開口,語氣更和氣了不少,“我等奉命行事,實不敢放魔種修士進入城中,不然瀆職受了上峰懲處,卻要把自家性命給賠上。
“便拿實話和你講,萬劍盟也不是真要拿著藥童怎樣,等服下丹藥將體內魔種祛除,自就會把他放回去了。”
驕矜男子眉頭一鬆,心下倒也不是十分看重這藥童,先前舍不下臉麵,如今卻可順著台階下來,點頭道:“如此我便放心了,朱枕,你隨他們去吧,等過段時日事情了結了,我再使人接你過來。”
藥童麵色一苦,卻怎奈男子已經發話,他大抵也隻有聽從的份,便安分地跟著其中一個白衣修士往正中大門走去。
自此,趙蓴便也印證了,她所在少年身上窺見的怪異之處,的確是與那魔種有關。
昔日在界路之中,執法弟子能以辨真鏡甄彆魔種修士,然而今日之所見,這些魔種卻是又有變化,甚至遠比從前更加隱秘,若不動用識劍,光以神識已是不能覺察了。
她回頭一望,此回卻在凝神辨彆吳玉穠等人有無異樣。
吳玉穠這一行有十二人,其中多數都與常人無異,隻有兩人身上出現了與先前少年一般無二的異常之處。此二人一男一女,當中女修應當是自外雇傭而來的散修,麵門上蒙著一層時濃時淡的陰翳,而那麵蓄胡髭的男子,除了麵門上有一層陰翳外,臉上七竅似乎也被一股混濁氣機給堵塞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