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蓴便是豐德齋背後主人一事,張勤也是來此打聽後才曉得的。
世間早有傳聞,說豐德齋乃是昭衍仙宗一位極有臉麵的弟子所有,外界對此眾說紛紜,卻也隻有少部分人才清楚其中內情。今也是因趙蓴時常在此往來,嶽涯又常在萬劍盟中露麵,這才讓城中修士回過神來,發現兩者之間關係匪淺。
初聞這事,張勤亦少不得驚詫一番。
如此一樁橫跨南北、並包萬物的勢力,卻不知每年每月會帶來多少財富,隻怕比那一般的宗門,也是分毫不差了。雖知大宗弟子手裡,往往都有自家經營,以滿足修行所需外物,可莫說景華派裡,便縱觀雲闕山中,都極少有真嬰弟子懷此財力的。
想來,還得是趙蓴身後恩師,那位真陽洞天主人的功勞。
張勤暗暗想著,心頭不免生出幾分酸澀。
她進內堂後,便先帶著身後二人與趙蓴見了禮,等被上座之人喚起,詢問來意,才微微有些不大舒坦。
等略一細想,她方察覺出這份不舒坦是來自何處。
趙蓴此人麵容秀美,氣度出塵,身上總縈繞著一股清冷氣息,叫人覺得難以接近。而她說話時,聲音略顯低沉,卻極動聽,但又不難察覺出,這語氣內帶了淡淡地疏離之意,甚至還說不上是客氣。
張勤外出行走,一向是以景華派觀塵山弟子自居,這其中的觀塵山,便代表著她的師門來曆。適才嶽涯有說到,景華派內並掌門一齊,共是有三位通神期修士,合稱為景華三尊。觀塵山便是其中一位通神修士——管恒的洞府,其徒子徒孫皆都在內修行。
因著這一層關係在,凡她說出觀塵山弟子的身份後,旁人都會對她高看一眼,言語中極是客氣,如趙蓴一般毫不在意的,卻就十分少見了。
“到底是大能親傳,果然傲氣!”
張勤暗道一句,這才將今日來意道出,便聽她問道:“道友數月前,可是曾往瀟朱穀一行?”
趙蓴麵上不動聲色,隻微微點頭,道了一句“的確如此”,心中已然開始揣測,這景華派弟子與瀟朱穀間是有什麼牽扯。
瀟朱穀內事分三起,分彆是小白蛇烏慕容、黃須鼠妖與原本就在此地的修真家族劉家。黃須鼠妖雖有千年道行,但在景華派這等地階宗門麵前,實還入不了此派的眼,兩者間應當不至於會有什麼關連。而小白蛇固然血脈強大,卻也到底還是妖物,與名門正派間,並不會有太大交集。
如此看來,便隻剩下瀟朱穀劉家,可能會同這景華派有些關係了。
趙蓴心頭一動,想到劉貫曾言,此族也是因故才遷往瀟朱穀中,而非一開始便在穀內繁衍。最開始的劉家亦是依附在一座宗門之下,後因取得陰陽陣旗在手,忌怕上宗之人強奪,便才叛出依附,遷居到了瀟朱穀內。
難道,劉家以前的上宗,就是這景華派不成?
她在這邊暗自思索,那廂張勤也是開口言道:“說來也巧,從前占據了瀟朱穀的劉氏一族,曾經也是依附在我景華派下的家族,可惜後來生了異心,便帶著族人從我派叛離而出,逃到了瀟朱穀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