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事前布置(1 / 2)

日落西垂,一片暖融橙金灑落海麵,晚霞流雲隨風而走,靈動飄然。

懷豐派結彩張燈,齊將帷幕拉開,於山前道場中設下筵席,奉美酒佳肴,隻待貴客前來。有弟子往來行走其間,男女皆冠釵齊全,衣帶飄飄,神情滿懷矜傲,氣度非凡。因是設宴款待外化修士,懷豐派擇來筵席上伺候的弟子,便都是俊逸秀美之輩,若形貌不佳,或是修為不濟的,今朝亦上不來此處。

趙蓴高閣處負手而立,淡然看向筵席之上,受薛休召集而來的真嬰已是到得差不多了,隻是這外化修士,尚還不曾有一人到場,她無心出頭,自也不打算做著第一位到場之人,隻看時候到了,再與身邊的鐘擇宜前去不遲。

便等了有一刻,天際方見一道五色虹彩投來,不見其人,卻先聞一陣環佩叮當的輕響,後才是四五位年紀相當,俱在雙十年華的仕女接連落來,她等身形相似,麵容有所不同,但又都是一樣的秀美可愛,叫人見了心神舒暢。

待得仕女先行,這位在懷豐派弟子眼中,頗有些清高孤傲的葛修士才緩緩現身。她身量略高,體態婀娜,肌膚白潤如瓷,又似上好脂玉,像蒙著一層柔光,看麵上五官,卻又美而不豔,整個人清麗出塵,不染濁世。

葛淮莘不與趙蓴相同,非是受得鐘擇宜這等修士相邀才來,故到場之際,身邊亦無其餘修士相隨。好在她也不甚在意,對那好奇目光皆視而不見般,隻落座後便閉目養神起來,絲毫沒有與人言談之意。

見已有人先行,趙蓴便也不作等待,當即衣袍一揮,就將身旁的鐘擇宜裹起,眨眼間如一道驚鴻躍下高閣,未等筵席上的修士作出反應,就已攜鐘擇宜在葛淮莘旁邊入座了。

她這般手段雖是陣仗不大,卻也足夠叫旁人驚詫一番了,感歎又是一位外化修士到來。

唯有旁邊的葛淮莘掀起眼皮,忍不住看了來人一眼,心頭略有浮動。

她葛家之所以能在通神期輩出的經方海國中立足,靠的就是幾門魂修一道的神通,葛家直係內的弟子,大多神魂強大,神識過人,尋常人不能見者,對她葛淮莘而言,想要辨析清楚也不是難事。

然而麵前之人,不曉得是習了什麼斂息法術,如今坐在她身側,就好似一座大石,又沉又悶,說不尋常也尋常……

葛淮莘唇齒微動,到底不曾開口搭話,二人便隻客氣地打了個稽首,隨後又陷入一片靜默之中去了。

也許是接連有兩位外化修士都到了場,趙蓴未等多久,便聽身邊的鐘擇宜低呼一聲,講是太元道派的薛休來了。

“趙前輩,那頭戴金冠,身量略高的,就是薛休了。”

循著鐘擇宜的指引看去,薛休一身衣著打扮,倒是分外顯眼。他發束金冠,身披金紫衣袍,儀容姿態確有幾分挺拔俊秀,能將這身裝束撐起。太元道派內,上乘道法受六大氏族壟斷,底下弟子行事,也頗有世家之風,以昭衍之人看來,便是喜好奢靡,分外講究。

與之相對的,太元門中亦不乏對此般風氣分外排斥的人,他等以世家為鏡,衣冠打扮多見儉樸,並不看重外物享受。趙蓴熟識的裴白憶,顯然就是此類弟子。

而今日所見的薛休,便就是前者無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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