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那陶敬過來的是懷豐派之人,故薛休也不曉得,這背後竟還有此些彎彎繞繞,蕭袞口中的邢長老他也曉得,做事雷厲風行,一向不是個能容人的,陶從道若與之有舊,待問責到自己身上,少不得要吃些苦頭!
“卻要告訴蕭師兄,實非師弟我不願獻上三瞳妖尊頭顱,而是此妖早被旁人滅去,又要叫師弟我何處去尋那妖顱呢?”薛休眉頭皺起,一派有苦難言、憂愁萬分的模樣。等見麵前蕭袞臉色一變,驟然顯出幾分陰沉後,他便又立時噤若寒蟬起來。
“哼,薛休,你貪圖三瞳妖尊身上奇遇,寧願從旁處請了修士過來,也不願上報宗門,請我門中弟子出手,今朝有此一難,怎說不是你咎由自取?”蕭袞壓低雙眉,目中凶光乍現,顯然是早就將這三瞳妖尊的事情打聽過了,曉得薛休心中盤算了些什麼,這才勃然生怒,出言嗬斥。
然而他此番作為,卻也不是仗義執言,實因蕭袞自己手中,這百多年來都在祭煉一件上等法器,正是缺少那等在神魂之上有用的靈物,來啟發法器之靈性。多年以前,他便在門中發布懸賞,重金求取此類寶物,因他身家豐厚,出手闊綽,不少太元弟子都為這事趨之若鶩,若說薛休不知,那卻是不能夠的。
不然也不會陶敬事發,就立時飛書傳信來告訴他三瞳妖尊一事。
話是如此,待聽聞妖尊已被旁人斬殺,蕭袞心頭自然萬分不悅,想這薛休若能第一時間請了他過來,哪還會有今日這般麻煩。
薛休聞言,登時是僵立當場,額頭上豆大一顆冷汗滑落下來,良久才敢言道:“師弟我一時貪心誤事,如今已是曉得教訓了,還望師兄指點迷津,救我一命,師弟願將這些年來懷豐派諸宗的供奉,俱都拿來言謝師兄。”
“你那丁點東西,我自不稀罕,倒是三瞳妖尊的奇遇,我卻是非要拿到手裡不可。”蕭袞皺了皺眉,聲音冷峻,他思量片刻,便又將薛休喚上前來,指點道,“過兩日,我會傳書一封稟了邢長老,就說這陶敬之死,乃是受了那人與三瞳妖尊鬥法時的波及,你雖有心問罪,卻奈何那人法力高強,非你能敵。
“這之後,你便將那人的形貌傳布下去,叫海上同門一並跟著找尋,等找到了她,我自會設法除之,給那陶從道一個交代。”
薛休心念一轉,頓就知曉了對方此舉用意,隻他回想起趙蓴麵貌時,卻是一片混沌不清,隱約是記得,隱約又是忘記了,一時間竟不能描述出來。
“這便是了,”蕭袞見怪不怪,反倒覺得理所當然,“如此藏頭露尾之人,想來也是早有圖謀,好在我有織羅同心玉在手,隻若此人在海上動過手,就不愁尋不到她所在。”
……
遙遙海外,一方白骨森森的島嶼上,幾隻小妖恭立洞府之外,看府中圓池蕩起陣陣漣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