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好後在櫃前登記,劃去空餘的名額。灰衣雜役按登記的名字,再取出全冊來交予趙蓴,期間除了句“給你”,再沒說其他話。
坐煙舟回到萱草園時,地平線已然吞了半個夕陽。院子浸在橙紅色中,沒有半點人氣。
在膳堂用過晚飯,趙蓴把自己關進屋中,繼續周而複始的修行。
次日她早早起來,搭煙舟前往煆物堂,往返又是四枚萃石,剩下的十二枚,趙蓴準備買一把小劍,再有剩餘便全部用來定製飛刀。
一進煆物堂,就先看見三麵置滿各式器物的牆壁。趙蓴一通看下來,發現數量雖多,品類也雜,不過對她來說大小都不合適,看來劍也得定做了。
迎上來的雜役身材高而壯,絡腮胡茬爬了半張臉,聲音低沉道:“可有什麼看上的?”
趙蓴搖頭,道:“我人小,這些都不合適。”
那人也沒想到她這樣直接,哈哈笑道:“也是,你還是個小孩呢!”笑完,指引趙蓴跟他進到裡屋內,道:“你把要求同我講,三日後做好了,自會有人給你送過去。”
“約是我手臂長便可,倒不知作價幾何?”
“尋常的劍器在八到十枚萃石之間,你需要的短小些,拿六枚就成!”
趙蓴道過謝,又問:“我還需要一些飛刀,大約一指寬,手掌長度,六枚萃石可做多少?”
雜役略作思索,道:“這本也不貴,隻是小件的東西格外費時費力些,我飛刀三柄要你一枚萃石,可成?”
趙蓴點頭,這單子就這麼定下,再回萱草園,她是兜比臉乾淨,徹底沒錢了。
要說效率,煆物堂確實高,第三日一早便有人送貨上門,趙蓴接了東西去膳堂用飯,回來時卻見一隊玄衣弟子攔在門前,問:“三十九院預備弟子趙蓴,何在?”
她皺眉,回道:“是我。”
為首的玄衣人瞧見是個黃毛丫頭,神色微鬆,道:“昨日未時,你與同為三十九院預備弟子的徐匡瑞發生爭鬥,傷其左肋並致斷骨,可有其事?”
“確有其事。”來得倒是快,趙蓴心中暗嘲。
玄衣人見她並未隱瞞,點頭道:“宗門有律,弟子間不可私鬥,違者禁閉半年。不過,念在你是初犯且非先手,責罰減半,判處你禁閉三月。趙蓴,你可認罰?”
“敢問這位師兄,那徐匡瑞是否有所責罰?”
見趙蓴避而不答,玄衣人麵色微冷,道:“自然有罰,他挑釁與出手在前,判處禁閉半年。”
那還算劃得來,趙蓴輕笑,道:“弟子認罰。”
出手後便知道難以全身而退,不過也猜到責罰不會太重,今日之結果趙蓴到沒覺得不平,禁閉於她這種習慣了靜修的人不算什麼,可對徐匡瑞這類喜好風流享受的,無異於極刑。隻是錯過大小課程這點,令她非常不愉快。
“既然如此,去收拾東西走吧!”
靈真派為犯錯的弟子設了一處悔過堂,其地處偏僻,周圍數裡再無人煙,一方麵是責罰,一方麵也是宗門期望弟子在此能夠打磨心性,靜心修煉。
趙蓴往靜室裡一坐,發現比以往還來得清淨,落課的心情稍微回複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