築基弟子唯有一次機會能出戰,凝元倒是無所限製。靈真築基弟子中,唯有三四位是長老門下,練氣期時曾來觀此盛會,其餘人皆是不曾來過,此時又是首回出戰,肩負宗門氣運之責任,神情嚴肅非常,正是嚴陣以待。
柳萱坐於趙蓴身側,倒是半分緊張之態也不顯,與她談笑中,講述了多為他宗天才弟子事跡,令趙蓴見識頗多。
“此回師妹不過是受限於修為,待到下屆,不說築基,怕是能入凝元,倒時自可上場一展風采,不必羨慕他人。”
趙蓴謝道:“承師姐吉言。”聽得天才弟子們如何驍勇,心中敬佩之餘,亦有戰意,不曉自身是否也能有一日,名揚南域,甚至於整個橫雲世界中。
“那宋儀坤與薛筠,天靈根在身,其修行進度自然遠勝旁人。不過真正讓此二人為南域所傾倒的,還是旁人無可企及的悟性。任何招式術法在這類天才眼中,都是化繁為簡,直至大道。”柳萱眼中欽佩之意大盛,又轉向趙蓴言道:“依我看,師妹於劍道之上的悟性,並不次於這二人,我遊曆在外甚久,至少在橫雲世界中,從未見過第二人。”
“至少……橫雲世界?”趙蓴生疑,難道師姐還曾去過其它世界?
柳萱卻是輕笑出聲:“想哪兒去了,此方世界中,唯有受上界修士接引,才能破界而出,我怎可能去過。”仿若是讀心一般,知曉了趙蓴所想,又道:“雖是不曾去過,多少也有聽聞,橫雲世界如此遼遠廣闊,也不過是小千世界,往上還有中千世界,乃至大千世界,天地靈氣儘數彙聚於此,所誕育之天才,自然非同小可。”
“原是如此……”趙蓴所踏上的土地,不過是宇宙中一處極其微小的角落,沙塵礫石怎能窺見大海之遼闊,她的路還十分遙遠,瞧不清儘頭。
驀地,她抖落無儘遐思,對柳萱言道:“世界萬千,往後也可一去細觀。照我所見,師姐於丹道之上,也是旁人所不能及的。”
柳萱燦然一笑,玉手搭在趙蓴肩頭,傲然道:“那是自然,同輩丹師,我自詡不輸任何人,便是遇上丹塍門弟子,我也敢說這話。”
兩人欲再聊,卻是高台之上,點中了柳萱名姓,整合完宗門弟子後,她竟是首輪兩百人中的一位。
高台距四周甚遠,築基弟子不能淩空飛行,須以他法上台。
不少弟子拋出煙舟符籙,乘舟上行,亦有身家豐厚的大宗子弟喚出飛渡法器,一時間各顯神通,寶光乍現。
首輪中,靈真十位築基,便被抽取了三人,不可謂不巧。
旁的兩位倒是如大多修士一般,以煙舟符籙為載,柳萱不一般,兩指一並,撚出一片碧綠橢圓葉片,嘴上口訣念道,隻見那葉片隨風而起,化作數米長寬,她便輕身躍起,乘葉片飄然而上了。
此兩百人,要一路過得三重關,每關後,隻有兩個時辰的調息時間,可謂分秒必爭。
馭使飛行法器上台者,必然引得注目無數,唯有傲然與自身實力者,才會如此行事,更有一位尺獸門弟子,竟是乘一隻同為築基後期的鵬鳥上場,一時成為場上焦點。
趙蓴眉頭微蹙,此舉有利有弊,萬眾矚目於一身,勝則揚名,敗則落為笑柄,且看他如何施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