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漱與秋、霍二人緩緩降至院中,兩袖一抖,雙手並在身後,眉眼含笑,心中正是極為暢快。
他雖與秋剪影有所不和,不過也僅是內裡矛盾,其在淩霄鬥會中一力取得第三,算是添了靈真派威名,於李漱而言,確是一樁喜事。
更有座下弟子霍子珣,以凝元初期取一百五十七,亦是勝於同階許多,如何叫他不歡喜?
眾弟子上拜道:“恭賀長老!”
李漱大手一揮,便有微風將眾人之手托起,算是免禮。
他正欲攜眾弟子入屋談話,忽而見弟子們皆麵色凝重,憂過於喜,心中疑雲大起,問道:“出了何事,叫你等皆愁容滿麵的,還不快快道來。”
秋、霍二人亦是麵色一改,齊齊望向上前一步的杜樊之。
杜樊之簡明扼要道完壬陽教行凶一事,言辭懇切道:“如今柳師姐下落未明,恐受小人所害,我等本欲外出尋人,卻不想是長老們先行歸來了。”
“不妥!”霍子珣卻是搖頭,“那壬陽教用心何等險惡,你等外出,實是羊入虎口,落入他人圈套中,還是我去尋師妹!”
說罷,轉身便欲騰空飛起,卻被秋剪影攔下:“至嶽宗所在,何其廣大,與其漫無目的地找尋,不如直指要害,向壬陽教而去!”她右手扶劍,周身劍氣欲衝天而起,戰意盎然。
“李長老須留在此處坐鎮,霍長老你則往至嶽宗議事大殿一去,此時應當是三大宗並丹塍門,在劃分宗戰之事,隻需將柳萱一事告知,至嶽宗為南域魁首,自不會置之不理,我便直向壬陽教去,看牢此教弟子出入,以免再有變故橫生!”
秋剪影此番安排有條不紊,李漱點頭應下,領眾弟子回屋閉門,馭使法器淩空,降下虛幕作防。
霍子珣雖想直往壬陽教要人,卻也知自身凝元初期修為,難有震懾之用,還是聽取秋剪影之言,急向議事大殿行去。
此時,至嶽宗議事大殿內,亦有爭論。
“此舉不妥!靈真與壬陽之怨,積蘊上千載,乃是滅宗之恨,本就難以調和,若此回宗戰將其劃到一處,實會加劇衝突,恐有戰事將起啊!”風海樓分玄長老捋須歎道,長眉蹙起,滿麵愁然。
榕青山分玄卻是位年輕道人,意氣風發,聞聽此言,立時駁道:“曾道友亦言兩派之恩怨,無法消解。既是無法消解,那邊沒有顧忌之必要了!宗門傾軋,為橫雲世界常有之事,便如凡俗年關辭舊迎新,該是將此些舊物革除了!”
上古之時,橫雲世界靈機未散,各類修行之術百家爭鳴,修道不過為其中之一。那時宗派內,各修皆有,所以禮重道統,講究一係傳承。然而遭逢大劫難後,靈機破散,修道之人從中躍起,拔得頭籌,其餘修行之法便逐漸衰落,以至於失了傳承。
修道者,財侶法地,講究機緣,故而常有爭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