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師兄你剛入靈真便拜入長老門下,又得其看重,入了內門。此回從那葛行朝口中,得知不少秘辛,為我壬陽立下大功了。”
郎師兄瞥他一眼,蹙眉道:“你以為我這功勞來得容易麼,入門時頭上還有個師兄在,要不是我在他築基時動了手腳,絕了他後路,隻怕還入不了齊世禺的眼。倒是葛行朝,他倒的確是個蠢貨,稍稍賣個好,他便什麼都說了。”
趙蓴哪還不知,這人正是曹文觀口中的師弟,離奇失蹤的內門弟子,郎圳!
此人竟是壬陽教奸細,怪不得會無故對其下狠手了!
郎圳又津津樂道講起他於靈真中所知的逸事,隻是講著講著,忽覺麵前師弟麵容僵直,還沒等他問出:“你怎麼了?”
那人頭顱便猛地滑落在地,血液衝天而起!
“何人在此!”郎圳目眥欲裂,急退數十米有餘,驚懼至極。
能在他麵前,了無生息斬殺了築基初期,可見其實力高絕,定然在己身之上。
“秋剪影,是秋剪影!”他驚惶四顧,不見有人,囁嚅道:“不可能……不可能!淳於長老說必然不會有凝元修士來此處的,是誰,是誰!”
“我的確並非凝元。”趙蓴單手持劍,立於道場之上,“但是殺你,也足夠了。”
她想過自己能敗此二人,卻不想是容易得可怕。赤金真氣如法器一般,渡入劍芒之中,便是築基肉身,也好似砍瓜切菜,絲毫未覺阻礙。
郎圳見她隻有築基初期,似是不信般,連連張望周圍可還有他人。
“不必望了,這裡隻我一人!”隻須臾間,趙蓴就已欺身而上,劍入郎圳胸膛,他有防禦法器擋在心口,卻不想趙蓴真氣直直刺入,連法器也直接攪碎,何況是他的肉身。不過受如此真氣灌注,赤鋒匕也有些吃不消,匕身之上,已出現斑駁裂紋,趙蓴須得再尋其餘的趁手法器了。
戰兩位同階,均是照麵斬殺,趙蓴初入此境,卻能有同階無敵之態,赤金真氣,圓滿劍芒,此二物缺一不可,俱是成就她如此實力的根基。
不過斬殺兩人後,趙蓴卻毫無危機消解之感。
郎圳口言必然不會有凝元在此,那便意味著靈真此時的狀況危急到,不可使任何一位凝元長老離開宗門。而派來取寶的二人,也不過築基,想必壬陽的凝元,亦是被召集一處,有攻上幽穀之意了!
“得更快些!”趙蓴暗自咬牙,躍到道場中央,將劍芒引出,手撫在地上的仙鶴頭頂,從體內逼出一口心頭血,那仙鶴受血,鶴眼亮了一瞬,隻是又暗下,再不見任何變動。
趙蓴心中疑惑,兩手握拳,不知是哪裡出了差錯。
卻忽而聽見一聲鶴鳴,抬頭一望,烏雲遮蔽了皓白明月,有一隻仙鶴飛向雲端,尖口大張,漸漸把月前雲霧吃去。
待到雲霧儘散,皓月當空,鬆山忽地大震,整座道場一分為二!
月光霜華之下,一柄玄色長劍升空而起,劍身為玄,劍柄為金,中無劍鏜,趙蓴隻遠遠觀望,就能感受其中如海潮一般澎湃的殺伐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