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姐?”
羅裙錦帶,粉麵含春,柳萱持熾翎淩空而立,已是成就凝元。
她輕歎一聲:“我非是要阻你壬陽,而是今日我必須帶走一人,此也是尊者的意思。”
場上之人,似也隻有淳於歸在聽得尊者二字時,勃然變色,拱手道:“既如此,使者自將那人帶走即可,我等絕不插手。”
見他知趣,柳萱便玉手微張,將趙蓴引上前來,見她目中似有所求,明會其意,又將陷入昏迷的蒙罕一並引上,垂眼看血泊中的霍子珣,歎道:“靈真覆滅,已成既定之事,師兄若是想走,我也可攜你一並。”
趙蓴與蒙罕,於壬陽幾人眼中,無關緊要,然而霍子珣卻是凝元,自不能輕易放走。聞聽此言,便有一人欲出言製止,淳於歸立時揮手攔下,示意其莫要出手,可見對“尊者”的忌憚,已深入心底。
然而出言拒絕之人,卻是霍子珣自身,他仰躺於地,生機已淺,悲道:“師尊、杜師弟、葛師叔,俱都亡命於此,此是靈真,除卻這裡,我早已無處可去……”
柳萱緩緩搖頭,知曉他心意已定,許久後才言:“靈真對我之恩,沒齒難忘,師兄自可放心,門下諸多實力低微的弟子,已被尊者救下,此是壬陽之約,亦是……我與靈真之約。”
言罷,她向淳於歸微微頷首,後者也回她一禮。
“我知你有問,尊者自會親自為你解答,如今之事,還是先離此地。”她溫聲對趙蓴言道,揮手將二人收入袖中,隻回頭凝望幽穀一眼,終是無言,決絕離去。
……
趙蓴從袖裡乾坤中出來時,已不知自己到了何地。
“你這位友人丹田被破,我已設法穩下,不至於讓此傷擴散至經脈穴竅,你自可放心。”柳萱連喂了蒙罕數顆丹藥,才有把握說出此話。
“這是何處?”趙蓴唯能見茫茫雲海,連足下也俱是雲霧。
柳萱答道:“此是北域聖陀天宮轄下,我們正在聖陀山頂,等待尊者傳召。”
“尊者?”
此二字像是何等忌諱一般,她隻回了句“尊者偉力,不敢多言”便罷。
趙蓴愈發疑惑,又見柳萱目光一轉,遙指向前方:“尊者召你。”
周遭雲霧頓被推開,留出一條平坦大道,供她穿行。
每行一步,身後雲霧又重新聚攏,趙蓴不知方向,亦不知曉自己行了多久,麵前現出一女子的身形,然而連同麵容一並,都是虛無縹緲,可見而不可觸。
此應就是尊者無疑了,趙蓴作揖拜道:“趙蓴拜見尊者。”
“你我今日,終是得有一見了。”她之聲音空靈清透,卻又溫柔似水,並非從麵前傳來,而是從四周散出。
“尊者何出此言?”
對此疑問,她好似避而不答一般,出言道:“金火靈根相融,大日真氣始出,看來那金烏草果真於你得用。”
“知你疑問滿腹,儘皆問來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