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動作極快,將布偶一扔,便引四人向參童反向奔逃。
餘下的人雖記恨於他,卻又不敢輕易轉換視線,生怕跟掉了參童,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
有心思多的,猜測這白衣修士敢拋出布偶來,就定會有分辨兩個參童的法子,於是調轉方向,一路向五人追趕過來。
進入狹間後,大能餘威豁然消散,先前所不可馭使的法器,如今也能用出,飛雪喚出當日趙蓴所見的金色燕雀,隨手抄起一旁的苗牙,隻眨眼間就化成小點,漸不可視。
趙蓴禦劍而行,遠勝於尋常渡空法器,明月便以自身法器載起杜十三,追著飛雪而去。
此三人行速,俱是非同一般,身後修士隻得咬牙暗恨,關鍵時候竟是自身法器落了旁人一籌。
待飛行許久,尾綴於身後的大多修士,漸漸也隻餘一兩人,仍是窮追不舍,但又不敢上前,忌憚五人聯手,恐難力敵。
見此,趙蓴與明月對視一眼,回身向後擊出,直叫那二人慌忙躲避,再回神時,便連人影也瞧不見了。
“明月道友這一法子,倒是方便。”
實際上,五人並未行出多遠,是明月禦出一支靈毫大筆,揮就陣紋,立時擾了追趕之人的深思,令其以為追丟了人。
聽得趙蓴稱讚,明月雙手一合,將大筆收納,轉而笑道:“常遇此事,多了便累下了經驗來。”
到底是往戰場曆練過一載,於鬥戰外的細微之處,比旁人敏銳得多。
三人再往先去,飛雪已是同苗牙停駐作等。
“接下來如何,我等可是要去爭那參童?”杜十三麵上帶了幾分愁色,似也擔憂此事是否能成。
飛雪抿嘴無言,後又道:“寶物當前,怎有錯過之理。”然而憶起同入狹間之修士,個個皆非善茬,語氣較為低沉,“擬相偶與我心神相連,不管到了何處,隻要還在這狹間之內,我就能知曉它在何處,它又緊跟參童,便能以此定下參童方位,不過……”
他眼中鬱悶之意更濃,言道:“擬相偶隻能擬化參童模樣三日,若想成事,三日內我等必須擒獲參童,且不可叫旁人知曉,不然就麻煩了。”
三日,聽入耳中倒不覺多短,然而考慮到狹間晦暗不明的環境,與周遭諸多修士圍追堵截,且即便是尋到參童,如何擒下,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地擒下,皆是難處重重。
“何必以參童之事困擾己身?”趙蓴扶劍而立,眼中清明一片,“我等自初時起,所為的不過僅是入狹間取石金琥珀,參童隻得為意外之喜,若能取下當為好事一樁,即便不能,此行之初心也已圓滿,無有遺憾了。”
“烏鵲道友此話有理。”明月亦認同趙蓴之言,正欲再開口紓解同伴胸懷時,聽得趙蓴一聲輕喝:
“有人過來了!”
五人立時做出防禦之態,望向不遠處一道青色身影。
若論對周遭感知的敏銳程度,劍修與魂修自是當仁不讓,此兩種修士大多心神堅韌,靈識強大,故而感知力甚於旁人許多。趙蓴雖未至分玄,無有神識一說,不過可禦劍氣在外,同階修士論感知一道,便少有能及上她的。
然而即是如此,這青袍修士到了如此接近五人的地方,趙蓴亦未曾感知到分毫氣息,還是純以目力遠望,才知曉了此人的接近,不可謂不驚悚。
“周身無有半點氣息溢出,分玄?還是歸合……”明月不知此人有無惡意,若是心懷惡意而來,以其之修為,反手就能將五人碾死,雖不至於真的死亡,可這好不容易入得的狹間,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