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世從周身血霧邪異得很,將劍氣阻下後,便見他振臂一揮,一時血光大現,霧中九個嬰孩飛遁而出,向著趙蓴撲來!
血嬰雙臂敞開,五官模糊不可視,雙目的位置唯留下兩個漆黑空洞,小口微微張開,發出尖利刺耳的哭嚎。
趙蓴振出劍氣作防,道道虹光將那血嬰穿透,其便立時爆裂成漿,四射飛濺!
此等陰邪之物,懼浩然正氣,懼佛光普度,懼至陽之道,她之所修,恰為大日真氣,論至陽至剛,無有他物能與之相較,今日對上焦世從,或是來日與其他邪修相鬥,自都要勝上一籌。
焦世從並不知曉趙蓴之道,但也驚異於此人這赤金色劍氣鋒利非常,連他祭煉出的九幽嬰相也被一劍斬去,心下慍怒道:“且看你有多少本事!”
本已成血漿飛濺的血嬰,忽又再次凝出,小口中生有兩排黑色尖牙,邪異得很。
“這血色嬰孩斬除不儘,不可被其縛住!”趙蓴幾番斬爆血嬰,卻是見其須臾間又凝回原樣,當即知曉此等邪術的關鍵還是在焦世從身上,心中念頭一轉,腳下步法移動,聽驚雷一聲,劍尖就向焦世從近身破去!
從《疾行劍法》中窺得真意,將其融進了《蕩雲生雷劍法》,且得劍道第三境,有劍氣禦於身側,趙蓴的速度,已是十分可怖,焦世從隻覺得眼前人身影一閃,就從遠處揮劍移至了身前,大驚後咬牙抵擋,被劍氣震得連退數步。
“你是宗門修士?哪一門派的,要前來除我!”這女修劍法淩厲,出招果斷,從她殺傷力極強的特殊真氣以及鬥戰實力上,焦世從能感知到,她必然出自宗門一係,受了傳承,隻是不知道是哪一宗門,若非是那等大宗,今日局勢也許還能有轉圜的餘地。
趙蓴心中亦是驚訝,焦世從周身血霧實在詭異,長劍揮斬上去,如斬入綿柔之物一般,氣力不斷向霧中散去,真正能貫到他肉身的,尚不足初時斬出力量的一半!
而焦世從硬抗了這勢如破竹般的一劍,也僅僅是向後避退了數步,其餘分毫未傷。
心中驚訝,口中語氣確實堅定無比:“昭衍仙宗趙蓴,今日來取你項上人頭!”
昭衍?!
焦世從臉色大變,心中思索完備的話術一時也堵在了嘴邊,暗道怎麼偏偏遇上這一門派的弟子。
六州大地,昭衍仙宗無疑是最令邪祟膽顫的宗門,沒有之一。
它與太元道派雖一並被稱作兩大仙門,地位超然,可太元位於中州之北,與琅、裕二州修士往來,素求長生之道,乃是天下靈根修士所向往的修道聖地。
而昭衍則坐鎮中州之南,抗擊異族三州,護人族邊境,斬妖魔,誅邪道,實為天下宗門中殺伐之心最重的一派,門中弟子個個自邊境戰場的屍山血海中殺出。更有人笑言,辨認昭衍弟子,隻需觀其周身是否有漫天血氣,震得邪祟不敢近身!
此等血氣自然與焦世從這一類邪修身上的不同,是為人間正道誅邪之氣,不過趙蓴入宗年份淺,還未得入邊境戰場曆練,自然也沒生出誅邪之氣來。